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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悦耳,很是熟悉,少年人缓缓的抬起头,一见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食物,态度瞬间软了许多,他淡定问道:“那是谁?”
    乐远行顿时了悟:“你是小狼?原来你竟能化成人形。”还是如此出尘不凡的容貌,眼如星子,鼻似山脊,只是他此刻神色平静,过于出色的五官便静默潜伏在这淡然的表情下,如泼墨写意的一副山水画,墨色淡淡,看似不着意,却暗藏陡峭山峰、湍急大河。
    少年皱起眉:“我有名字。”
    乐远行这才发现少年的眼尾微微下垂,这让他觉得这少年警惕的眼神里,分明还有些怯生生的意味。
    “我叫徐新恨。”黑衣少年站起身,柴房便立刻低矮起来,他朝乐远行走去,立在他身前。
    沈忆然大惊失色,赶紧躲在了师父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若说沈忆然从徐新恨的态度中,瞧出的是“不好惹”三字,那么乐远行得出的结论则与他大不相同。在乐远行看来,徐新恨骤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有防备之心乃是正常,且他有问必答,明明十分配合。凭着他教育过天帝的资质,让只神兽飞升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乐远行信心十足,端出高人的语气,认真道:“小狼,我愿收你为徒,你可愿跟着我修行?”
    修行?徐新恨双眼霍地一亮,若能有些修为傍身,吃了乐远行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提前不少?
    徐新恨问道:“你很厉害?”
    乐远行傲然道:“能与我一战的神......人魔,不会超过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在徐新恨面前晃了晃。
    徐新恨果然神色一动,若能学了这人的本事,再夺了他的金丹,我岂非世间第一人?
    乐远行看他很有兴致的模样,不禁以为这少年是个可塑之才,又怕他少年心性,不过一时兴起,于是警告道:“神兽多是受惠于天地灵气,所谓修炼,大多随心所欲,任性而为,可你若跟了我,则要勤勉自制,小狼,你可做得到?”
    徐新恨想,若能得到你的金丹,别说勤勉自制了,就是让我日日头悬链锥刺股,囊萤映雪,凿壁偷光,我也做得来。于是他爽快地点点头,目光深远地凝视着乐远行,干脆唤道:“师父。”
    乐远行笑了,自从穿书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了,他想他一定要认真栽培小徒弟,好好培养师徒之情,这样就算后半生被困在书中,有了这新收的徒儿,也不怕杜南秋要将他赶出师门。
    无论哪个门派收了前途无限的弟子,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在乐远行这里更是难得,毕竟他臭名远播,方圆一百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来报仇寻事,已是他的大幸,收新徒弟这种事,纯属春秋大梦。
    于是,乐远行不顾沈忆然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还是命杜南秋将后院唯一的一只鸡宰了,又将地里刚冒头的菜拔了,东拼西凑做了四五个菜,说是欢迎徐新恨的晚宴。
    晚上,星满夜幕,春风柔柔,乐远行望着师弟徒儿十分满意,除了沈忆然胖了些,个头矮了些,别的人都是姿凤章,颇有他乐远行的风采。他一向事业为重,穿书而来也惦记着带领师门走出贫困,重新做人。
    于是他问道:“咱们师门可有名字?”
    甘九游嚼着鸡腿,一双浓眉蓦地紧了,哼道:“名字没有,倒有个无梦城百姓送的别名。”
    “哦?”
    甘九游:“恶人派,人人都唤咱们恶人派。”
    话音刚落,杜南秋很铁不成钢的瞪了乐远行一眼,沈忆然尴尬的咳嗽一声,傅如松担心地望着她师父,只有徐新恨专心致志的看着碗里的鸡翅膀。
    没想到乐远行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好奇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位还肯跟随于我,一定是知道我乃明珠蒙尘,看似不堪,实则能力非凡?”
    沈忆然闻言,扑哧一笑,鸡骨头从嘴里飞出,恰好砸在杜南秋的衣袖上。杜南秋厌恶的站起身,甩手就走。
    乐远行好心道:“大徒儿,这可都是你的手艺,不再多吃几口?”
    杜南秋没应声,一头扎进屋子里,哐地一声摔上了门。
    乐远行望着那扇歪歪斜斜的木门,认真道:“南秋不像会下厨的人,没想到手艺这么好。”
    甘九游瞟着那扇门,讽刺道:“他是个,七八岁被你从人贩子手中买了回来,从那时候起,便被你逼着做饭,当然手艺不错。”
    乐远行:“。…..”
    乐远行忖了片刻,想到大徒弟的主角光环,赶紧站起身,找了干净的碗筷,又用清水冲洗一遍,将每个菜夹了些,挑了个最大的馒头,转身往杜南秋处而去。
    众人悚然,尤其是甘九游暗自捏紧了筷子,心想师兄难道要越过我,直接传位给杜南秋?
    杜南秋自然也吃了一惊,颇有些呆愣地收下了碗,直到乐远行走出好远,也没回过神。
    乐远行施施然回到座位,不顾眼前和身后的疑惑眼神,呷了口劣酒,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受的伤不轻,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为了咱们日后的相处,有必要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不如……你们各自说说,为何入了师门?”
    甘九游闻言脸色一变,霍然起身,颇有些不自然道:“灶上还蒸着一笼包子,我得赶紧去看看。”
    沈忆然见甘九游没了影,喃喃道:“每次说起身世,师叔都如此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