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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勇敢一点,问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
齐言洲闻言,只垂了瞬眼睫,唇角勾起不咸不淡的弧度,打断她:“哥哥什么都得向你汇报吗?”
秦卿怔愣。
少年轻哂:“小公主那么任性呢?”
女孩子垂在身侧的指节,不知所措地蜷缩起来。
齐言洲曾经对她哥玩笑似的说过:你们家这姑娘,娇气任性又别扭,将来也不知道有谁能受得了她。
是啊,他们一同长大,齐言洲知道她所有的缺点,见识过她的骄纵任性,虚荣拜金。
他算她的谁?
不过是哥哥的好友,从小到大,她也顺口叫一声哥哥的人罢了。
秦卿盯着他,很想问他:那你瞒着我,到最后一刻才让我知道,让我不得不面对两难,看我慌乱无措,就不任性了吗?
那句埋在心底的委屈,终究没问出口。
小公主,当然有自己的骄傲。
秦卿扬起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那倒也是。”
连再见都没说的转身。
青石路被渐大的雨势泅得斑驳难堪,乖巧的圆头小皮鞋,踩在地上发不出多少动静。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足轻重。
雨水混了不知道别的什么水,落进眼里。
秦卿没有抬手,也没有低头。免得身后那人看她,就像唐小姐见方鸿渐,在雨里抖擞着身子,同一条抖落雨水的丧家犬无异。
…………
这就是她问过的答案。
齐言洲当初没有义务告诉她,如今更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任何缘由。
她也不会再觍着脸自讨没趣。
齐言洲走后,秦卿留在洛城念大学,听到原先班级里人传言,说学神在美国,终于和他们隔壁班的蒋施雨在一起了。只是被他爸拆散,分手。
然后同她结婚。
直到蒋施雨回国,和她一样进了洛城广电。
收回思绪,秦卿自嘲轻嗤,发出看不到情绪的文字。
【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像他那么眼瞎!】
【啧啧啧,双胞胎姐姐白月光,妹妹替身女主和他虐恋情深,我他妈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恶毒炮灰富家女:)】
【你别说哈,言情小说三要素齐活了呢。】
【不离等着他摘下眼镜挖我肾??】
【呵,狗东西休想从我这儿骗走一分感情!】
“……”
【可你的名言,】夏漾犹豫,【不是“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绝对不行”吗?齐狗现在的身家,不值得你再苟一苟?】
静默许久。
【是啊。】
【我等了那么久。】
【没想到。】
秦卿说:【他连骗都不想骗。】
门上两记浅扣,秦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微抿,扬了扬下巴,嗓音平和道:“请进。”
婚后三年,俩人至今没有同房。既然齐言洲那么绅士,她也不能落了下风。
门页轻旋,秦卿偏头。
目光相接。
门外颀长身影,熟悉又陌生。没开灯的卧室,在他银丝镜框边投出阴凉的光,折过镜片,冰冷落在眼尾。
秦卿绷直脊背,站起来回视他。
“收拾好了?”男人双手落袋,斜斜倚住门框,嗓音慵懒倦怠。
三件式的西装,马甲贴合腰线一丝不苟,外套却如装饰,随意挂在臂弯。同他的人一样,看似清雅端方,实则离经叛道。
“等你很久了哦。”秦卿弯唇,撩了下长发,低头收拾口红,装进包包,赶时间似的絮絮叨叨,“我就请了一上午的假,办完手续还要回台里呐。”
眼尾冰刃似的光微晃,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秦卿眼里,像他惯有的讥诮。
男人抬手看了看表,仿佛在民政局签完字,还能回恒洲开个早会,随后漫不经心道:“行,那走吧。你别哭着后悔就行。”
“??”秦卿维持的端庄一秒破功,狠狠抠了下喜马拉雅Birkin上的钻扣,深呼吸。
“我做后卫都不会后悔!!”
“……”
俩人这两天说过的话,比这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此刻的秦卿,觉得自己喜欢的只是那个回忆里的少年,绝对不是面前这个象嘴里吐不出狗牙的东西!
秦卿舒展肩线,踩着一早穿在脚上的10公分细高跟,像个身披战甲出征的女战士,迎面朝他走去。
齐言洲靠在门边,镜后长睫一瞬未眨。
女孩儿此刻精致眉眼淡描,红唇潋滟。软绸长裙勾勒曼妙,水红更趁肤色瓷白。极细的两束肩带,堪堪勾着精巧平直的锁骨。
依旧是落在人群里一眼惊艳的明丽。
他……妄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不舍。
只是徒劳无获。
秦卿比他先一步迈出卧室。
齐言洲站直,静静立在门口,听见身后高跟鞋迫不及待的动静。
她经过时,耳侧发丝划过他脸颊。此刻像一枚软针,掉进心里,横梗入肉。呼吸之间,扎出细密绵长的疼。
他知道秦卿不喜欢自己。
机会摆在面前时,却依旧卑劣地选择将她同自己绑在一起。
小姑娘当初答应结婚,很大程度是迫于家族压力。还有……或许那时候的他对秦卿来说,多少有些经济上的价值。
只是如今,不仅秦氏占据辐射周边省市房地产行业半壁江山,就连当初因为反对妹妹同他结婚,和家中决裂的秦灼,也早已成了科技圈炙手可热的新贵。
小公主依旧是那颗最璀璨的明珠,与他截然不同,是合该生在锦绣里娇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