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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城毗邻灵山,治安本就不错,大牢里没什么犯人。林学武因为曾打伤衙役,被关入了最靠里的一间。两人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就见他仍蜷缩着躺在铺上。
张金金挥手,在牢门外加了个简单的障眼结界,外面的人暂时看不到也听不到牢内发生了什么。
古青桥走近林学武,就见他猛地缩了起来,呼吸急促,露出痛苦的神色。不多久,脸上竟又渐渐现出了图腾。
“奇怪,”张金金道:“怎么感觉是因为你他才会发作?”
回想起白天的情况,林学武之前的确是好好的,直到他们两人来到府衙偏厅附近,才现出图腾。难道是?古青桥突然有了想法。
他掏出匕首,轻轻割破了林学武的手腕,又割破自己手指,用灵力将自己的一滴血从林学武的手腕血脉中逼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今天已经发作了一次,这一次林学武只挣扎了一下,无力暴起。古青桥敏锐地感受道,那一滴血在林学武的经脉中穿行,到达心脏时,阻了一阻。
古青桥“咦”了一声,拉开林学武胸前的衣襟,盯着他心脏的位置,加大了灵力的输入,将那滴血直接击碎。
林学武心口处的皮肤突然动了起来,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正在蠕动。
古青桥抬手点了他心口的几处大穴,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粉末在他胸口的皮肤上。皮肤下的活物焦躁起来,疯了一般地扭动着。
“快,用刀划开!”古青桥吩咐道。
张金金一愣,脱口道:“你自己怎么不划?”
“那你来捉?”古青桥斜睨他一眼。
张金金摸摸鼻子,认命地拔出匕首,小心地划开林学武心口的皮肤。一只胖胖的虫子从伤口中显露出来。
“蛊虫?”张金金嫌恶地后退一步。
“嗯。”古青桥闪电般地伸出手,还未等那蛊虫反应过来,便已将它牢牢捉住。但他并未罢休,而是掏出了另一种药,轻轻洒在这只蛊虫上。
张金金见他如此,便知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过了不久,林学武的伤口中又密密地爬出了十几只细小的蛊虫,被古青桥一一捉住。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了再无蛊虫,古青桥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空瓷瓶,把那只胖虫子放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是蛊虫?”
“刚才你说的。”古青桥看了他一眼:“你说是因为我的靠近才让他发作。”
“是因为你曾师从西南巫医谷?”张金金好奇地问道。
“西南多毒虫,巫医谷弟子都会炼蛊用蛊。”古青桥解释说:“不过它怕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何?”
古青桥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因为我的血。”
林学武的呼吸已经平静下来,古青桥不想再多说,为他上了点金疮药,拉好衣襟,站起身来。
两人收拾了东西,撤下结界,悄悄溜出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古青桥:阿沄,罗姑娘来找我是有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作者:描啥啊,小心越描越黑!
古青桥:你快帮我去说说!
作者:好好好,我去我去。咦,人呢?你自求多福吧!
第19章 前夜
沐夕沄自梦中想起了李瑶便再也睡不着了,披衣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月华如洗,如同当年的那个夜晚。
那年李瑶带着天梁峰弟子来到临魔渊,大战在即,这位逍遥游侠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甚至还有闲心打趣自己的小徒弟。
当时师尊为什么笑?沐夕沄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是了,那天在集结的队伍里,他看到了西南巫医谷的弟子,便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古青桥的身影,没有听到师尊的问话。
后来师尊出门两天,回来后沐夕沄帮他整理物品,却发现师尊的青龙佩不见踪影。虽然李瑶只淡淡说不要紧,沐夕沄还是抱着侥幸之心,在房间周围寻找。那天晚上,他在师尊窗下细细寻过一遍无果,不经意间透过窗子,看到师尊坐在桌前,似乎正压抑着什么,那青色的图腾便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时间太短,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待他再定睛看去时,李瑶已恢复了常态。
师尊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院门轻响,古青桥与张金金闪了进来。
没想到沐夕沄坐在院内,两人都呆了一呆。
尴尬的气氛在小院里蔓延。古青桥张张嘴,在偷东西喝花酒听评书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答案里滚了一遭,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蛊虫?”沐夕沄心中一惊,一个大胆到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在心头闪过,一时间,他竟觉得心如刀绞,脸色迅速苍白了下去。
“你没事吧?”古青桥大惊之下抓住了他的手,手掌冰凉,覆着一层薄汗。
“没事,”沐夕沄勉强收回心神,随口道:“我从小有点怕虫子。”
虽说怕虫子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些女儿情态,但中原地区一向认为蛊术恶毒神秘,对蛊虫、巫术避之不及,有些反应过度倒也是常态。
古青桥犹豫着拿出瓷瓶,放在石桌上,并未打开。月光惨白,瓷瓶上仿佛有一阵阵寒意散发开来。
“是蛊虫。”古青桥回答道:“林学武清醒时与常人无异,疯起来神智全无,应是心神受控的表现。刚才用灵力探查时,我便专注于他心与脑的状况。运气好的是,刚好被我探查到他心中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