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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在他出发去打大雁之前,要是有人这样说,白志文可能会觉得那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但是在他打了大雁、莫名其妙生了一场病之后,白志文突然觉得生死相随好像真不是什么好词,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才是最好的。
听到儿子直接问这个问题,白姚氏分析道:“我看瑾哥儿应该是知道你跑后山打大雁的事了,你想想黎家和郑家的关系,既然知道了咱们家有意和黎家结亲,那这件事郑山应该会告诉他岳父或者未婚妻。”
“再说瑾哥儿和黎郎中是堂兄弟,两人又同是哥儿关系很好,就算郑猎户那边不说,黎郎中肯定也会告诉瑾哥儿他们的。”
“儿子,不是娘说什么,大雁的寓意确实好,适合提亲的时候提着向你岳家人表示你的心意,但是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多找几个人上山,要是你和郑山在山上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娘和子怡怎么办。”
说到这些,虽然白姚氏知道黎明瑾并不知情,也知道儿子受伤发热和黎明瑾没有一个铜板关系,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对黎明瑾有了一点点不满。
这种不满不是因为她不喜欢黎明瑾这个人,而是因为黎明瑾即将成为她的儿夫郎,会成为在未来“抢走”她的儿子那个人。
当然了,白姚氏的不满只有一点点,因为她脑子没煳涂,不会迁怒黎明瑾,在说她一直以来都期待着儿子娶妻生子,想要抱孙子。
不过白志文对情绪的感知向来敏锐,他察觉到了他娘心情的变化,坐在床上对白姚氏行了个简单的赔罪礼:“娘,昨天一事是我莽撞了,不该想一出是一出。”
“其实我现在想想,觉得大雁的寓意也不是太好,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没必要折腾那些,等我病好些了就把这两只大雁给放了吧。”
“说起来真是不应该,再过不了两天就应该去到瑾哥儿家嫁提亲了,我在这种要忙起来的时候时候病了,聘礼还请娘多多费心。”
“等定了亲之后我在家再待几天,应该会和明德师兄一起出发前往府城了,儿子不孝,不能侍奉在娘身边,望娘体谅。”
……
在婆媳关系这种很难调和的矛盾面前,白志文没有帮着同他八字还没有一撇的黎明瑾说话,省得他娘对瑾哥儿更加不满,只说自己不好。
说他现在病了要娘照顾,说等他病好了就该定亲还要娘费心,等定了亲他就该去府城,到时候娘身边只有怡哥儿,希望娘不要因此难过云云。
白志文的话成功转移了白姚氏的注意力,和儿子要很久以后才娶妻比起来,儿子生病和即将离家让她更为在意,没忍住就那样看着白志文抹起眼泪来。
白志文只是不想让他娘继续说他打大雁一事,没想要把娘惹哭,一时情急就想要起身安慰她。
之前白志文的动作幅度都不大,衣裳没有乱,他这一次一动,挂在他脖子上的小荷包就挪了下位置,一些灰黑色的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白志文的衣领。
衣领的位置靠近脖子,白志文自己看不见,一直看着他的白姚氏注意到了:“志文,你先别动。”
说完,她伸出手在衣领的位置拍了拍,她本以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上面的一点脏东西,没想到她一拍就把刚才那个位置的灰拍散了,全都洒在了里衣的前襟。
白姚氏奇怪地看着儿子的里衣,惊唿:“呵,哪来这么多灰!”
白志文身上这件里衣白姚氏洗干净了之后就放在衣柜里白志文一直没有穿,一直到他自己从山上回来后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而这两天白志文一直躺在床上动都几乎没动,哪有机会把衣服弄脏。
那么,这衣服上大片的灰是哪来的?
脏衣服再度转移了白姚氏的注意力,她止住了眼泪,凑近了些查看。
接着她就看到了“沾”灰最严重的是白志文衣领处挂着的荷包,荷包她刚才亲手给白志文挂在脖子上,当时挂的时候她可是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到。
白志文也是在这时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挂了一个陌生的荷包,看荷包的样式不像出自他娘或者子怡的手,顺嘴一问:“娘,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荷包?”
白姚氏随口解释了一句荷包的来历:“是瑾哥儿今天早上过来送粥好烙饼的时候一并送过来给你的,说里面装着他以前到灵韵寺里求的护身符,希望你的病早一些好起来。”
听到说荷包是黎明瑾给的,又看着上面不够细密的针脚,白志文猜测荷包是黎明瑾自己做的,他顿时不再嫌弃荷包上的灰,直接将其取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爱屋及乌,荷包上的“福”字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花纹,可是白志文就是在荷包上看出来了“可爱”和“娇憨”的感觉。
突然地,白志文觉得自己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病挺好的,不管别的,至少让他得了一个瑾哥儿亲手做的荷包。
爱不释手地捏了荷包几下,白志文觉得有些有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荷包中心是软软的,不像装有东西的样子,他奇怪地问:“娘,你说荷包里有瑾哥儿装的护身符?”
白姚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还是人瑾哥儿几年前在灵韵寺求来的呢,你好好放着,别弄丢了。”
把荷包挂在儿子脖子上的时候白姚氏摸到了荷包里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应该就是瑾哥儿说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