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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吸血鬼挣脱了改造皿里的管线,浑身是伤流了很多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因为消息是在半夜凌晨发出,裴蕴那天睡得早没看见所谓的配图,早上起来时所有图片已经全部被下架了。
    这些情形是他从评论区见过图片的网友留言中看到的,并没有亲眼看见。
    他当时还没有念大学,加上也没有觉醒,仅靠几行文字实在不能给他留下多深的观感,最多也就是有个印象。
    但是今天这件事被杜简重新提起了,鬼使神差地,他忽然非常想知道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错过的那些图片,又记载下了怎样的画面。
    “那时候你看到图片了吗?”他问杜简。
    杜简:“当然,那时候我正躲被窝里看视频,推送一出来我就点进去了。”
    裴蕴犹豫了一下:“是,什么样?”
    安澜说鲍鱼已经煮好了,杜简边捞边回忆:“时间太久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光记得挺血腥的,图上一眼全是血,还有从玻璃缝隙里渗了出来,黏黏糊糊一地......哦对了!”
    他忽然抬高音量,把专心听他描述的裴蕴吓了一跳:“我当时好像存图了,不过换了手机也不确定还在不在,你等等我上网盘找找。”
    他嘴里的场景,裴蕴光是想想,就感觉可能是他承受不住的样子,想要阻止,杜简已经动作飞快地翻出照片。
    “还在,卧槽!时隔这么多年,现在看着还是很震撼。”
    安澜瞥了一眼,扯起嘴角,从来一板一眼的语气里也有了嘲讽:“这么残忍的事他们能坚持做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裴蕴又想看又畏惧看,正纠结,杜简这个粗神经猝不及防将手机送到他面前。
    “喏,裴宝,你不是要看吗?”
    手机亮度拉满,图片放到最大,裴蕴躲都来不及,就这么让上头血淋漓的画面撞进视线。
    看样子是在改造厂里实时拍摄的照片。
    为了不让改造厂内部环境泄密,照片是怼着案发点一处拍的,周围有丁点入镜都打了码,让观看者视线不得不集中于中间一处——那个靠在玻璃皿上奄奄一息的吸血鬼。
    原本洁净的玻璃面上全是手印状的血痕,入口开了一点缝隙,可以看见一双瘦骨嶙峋的腿滑出来,性别不明。
    小腿和脚掌上沾满血迹,隐约还能分辨出上面几个拇指粗细大小的洞眼。
    是链接管线的地方。
    只腿上就有这么多,全身不知道还有多少。
    裴蕴呼吸一窒。
    像是被什么钉在了原地,脸上血色迅速褪尽,手脚生凉。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他的同类。
    如果没有陆阙,他现在也应该被困在这个逼仄的改造皿里,浑身插满管线,说不定哪天就会变成图上这样......
    “裴宝,裴宝?”
    杜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傻了吗?想什么呢。”
    裴蕴回过神,第一时间移开目光:“你才傻了。”
    他握紧筷子强装镇静,手心早在不知觉中渗出凉凉的一层冷汗。
    杜简观测一下他的脸色,收起手机:“又菜又爱玩说得就是你,害怕还要好奇,不给你看了。”
    “我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裴蕴语速飞快地催促:“赶紧吃,一会儿煮老了。”
    “哦对!”杜简抓起筷子:“我刚刚放下去的鹅肠呢!安安快帮我捞一下,别煮化了!”
    裴蕴手在发抖,夹了几次没夹起来什么东西,干脆放下筷子起身:“怎么这么辣,我再去拿瓶可乐。”
    “多拿一听,我的也喝完了!”
    “知道了。”
    九点,解决完所有食物,杜简他们自觉把东西都收拾好,厨房整理干净才离开。
    裴蕴把他们送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他终于敢垮下肩膀闭上眼睛,背靠墙壁掌心抵在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
    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摸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有开门的声音传来,是住在他们对面的那对老夫妻过来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准备下楼散步,或者去超市买什么东西。
    裴蕴站直了,撑起笑脸跟他们打个招呼,转身回家。
    洗澡的时候他没敢进玻璃淋浴房,破天荒在自己平时各种嫌麻烦的浴缸里跑暖和了钻进被窝,抱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心不在焉刷了会儿微博,索性放下手机睡觉。
    可是那些画面存在感太强了,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那张照片。
    恨他那颗该死的好奇心!
    窸窸窣窣爬起来找到耳机又钻进被窝。
    吵闹的摇滚音乐不断灌进耳膜,好了,他想,终于能够安稳闭上眼专心睡着了。
    ——半小时后,他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心跳飞快,满头大汗。
    耳机里的歌早不知已经循环了多少遍,频率和他的心跳速度齐平,他飞快拔下耳机扔到一边,在安静的夜里平复心跳。
    房间没开灯,窗帘拉得严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完全脱离梦境的缘故,他总感觉房间里和他梦里昏暗血腥的环境有种诡异的相似感。
    喉咙干涩,他咽了一口唾沫,在床上抱着被子干坐了几分钟,跳下床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