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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瑜身边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他没有反抗……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在陆北津心底泛出。那人是景瑜喜欢的温柔模样,他们总不能在这魔界的街头一见如故了……
    “看起来真可怜,像被主人抛弃了。”容积羽揶揄道。
    景瑜放陆北津去与魔修缠斗,本意是想让陆北津认清,对他那种骄傲的性格来说,做个仆役有多难,所以莫要纠缠了。听见容积羽“帮”陆北津说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心意,只道:“他自找的。”
    “那得劳烦神君给他栓条狗链,让他在外面候着。我们的事还没谈完,被交易的畜生,是没资格听的。”容积羽的笑意不带温度。
    景瑜轻应了一声。
    若是可以,景瑜确实不希望容积羽与陆北津再多接触。
    此人从前便能用各种阴损手段,想要夺陆北津的性命。此时再见面,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只是要拦住陆北津,这话得说的狠些。
    陆北津捂住出血的伤口,一步步朝着茶馆走去,喘着气抬头望向那两人。
    他看见容积羽嘲讽的笑容。
    在茶馆内,传出青年不耐烦的声音瀾梤:“我让你过来了吗?”
    陆北津愣怔了一瞬,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是了。
    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有资格坐在景瑜的身侧,因为景瑜乐意。
    而他进不去茶馆,只能在血污之中,等待他们相谈甚欢,而后离开时,眼巴巴地跟上景瑜的脚步。缀在青年身后半步,永远也无法与他比肩。
    因为景瑜是主,而他是奴。
    因为他是个犯了弥天大错的罪人。
    第58章 重陈(八)
    陆北津黯然地走到一旁, 坐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沉默着为自己疗伤。
    他仰头望去,看得见景瑜的侧颜。
    那个不知来历的男人正转过身朝景瑜笑, 看起来相谈甚欢。
    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显得极其融洽。陆北津想冲上去将他们分开,却看到景瑜投来的目光。
    他自然能读出那神色中的不放心与欲言又止,便只能当做心无波澜,按照景瑜的话, 老实在外面待着。
    景瑜收回视线。
    陆北津的伤势看起来不算重, 是他担心过剩了。
    容积羽说了一席话,景瑜回过神来,淡淡地复述:“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并不是寻闲, 也不是容积羽,当年只是寄生在他们的识海里, 想要影响他们去谋害陆北津。”
    “确实如此。”容积羽道,“不过你应当记得, 陆北津为你举办过一次收徒大典。我就是在那里, 借由容积羽的眼睛,第一次见到你。”
    那场收徒大典。
    火光和恐惧。
    在心底不断乞求陆北津的营救, 对男人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却在火光之中彻底死心。
    这场痛苦的根源,是因为陆北津, 也是因为那个凭空出现的魔修。
    这么多年以来, 景瑜没有刻意去找那魔修, 但心底也并非一丝记恨也无。
    如今听见那人灰飞烟灭, 口上不能说, 心中也确实有了些许宽慰。
    景瑜轻呵一声:“你没有出手夺舍寻闲, 却杀了容积羽。别说是为了我。”
    “刚开始自然不是,我确实需要一个强大到能与陆北津抗衡的身份,而容积羽贪心不足,又因为出身嫉恨陆北津,正适合夺舍。”容积羽唇角掠起凉薄的弧度,“更何况,你身边的那个道童,虽然修为差,心性却比容积羽更强,夺舍他太划不来。”
    陆北津看人还是很准的,心性不好的人,放不进无念峰。
    无念峰多少年来从未出过走火入魔的人,可惜陆北津自己倒成了个魔修头子。
    景瑜讽刺地笑了笑,问容积羽:“后来呢?你是何时夺舍容积羽?”
    “真正夺舍容积羽,是借了你成神的天劫。你当时在他身上留了不少小玩意,我都好好收着。”容积羽道,“不过以我的心意影响他,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怪不得他从前给容积羽下了禁制,却对这人的魔气毫无影响,因为真正的容积羽早已经死了。
    景瑜回想起容积羽口中,那些怪诞的“告白”,后面竟然是由一个上古之魔操纵,指尖不由得微微泛冷。
    容积羽笑着道:“我如今对你兴趣很浓,即便与陆北津不共戴天,也不想伤及你。我之前所做种种,应当能表现出一部分诚意。”
    容积羽像是能看穿景瑜曾经的疑惑,继续往下说:“你应当好奇,到蛮荒之后我为什么没直接去找你。将你引来魔界,确实是为了我的骸骨。将你与陆北津放在蛮荒里,也存了些看热闹的心思。”
    看什么热闹?
    自然是一场前道侣扯皮,鸡飞蛋打的好戏。当年真正的容积羽在阁楼中放了把火,逼迫景瑜看清陆北津的真面目,这种恶趣味,自然来源于古魔的一脉相承。
    容积羽摇扇惋惜:“可惜我错估了你,你的脾气实在好得不似凡人。陆北津那样待你,你都能心平气和地把他带在身边。要是换我可受不了,早就一刀取了他的狗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眸光去看陆北津,引得景瑜一道往陆北津望去。
    陆北津对景瑜的视线何其敏锐,抬头望去,便见这两人动作同步地朝他投来视线,默契得宛如相交多年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