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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心意在修真界被称作神迹。云榕看着一些凡人对神迹顶礼膜拜,常常自惭形秽。
    神道以愿力为支撑,尽管景瑜不甚需要人的愿景,但他之前便想着,将清幽谷的事迹多冠以景瑜的名号,能对他有益。如今看来,他做的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们的小半神,本就值得被善待。不对,现在是小神君了。
    小神君出关时,发觉时间已经流逝过了五十年。
    这么久了啊……景瑜趴在榻上,双手支撑着下巴,头发披散在身后,摇头晃脑的。时光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
    云榕刚进来便看见他这个模样,笑叹了一声:“或许这便是天地同寿吧。”
    景瑜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是骂我长不大呢。”
    云青鱼跟着云榕进来,笑了:“小景你别逗大公子,待会他当真了。”
    云榕轻飘飘地扫了云青鱼一眼,后者立马闭了嘴,只是含着笑向景瑜使眼色:你看看他。
    景瑜没渡情劫前,对情爱一窍不通,倒也没觉得清幽谷有多好。如今或许是他变了,又或许是有了对比,总觉得清幽谷的灵气里都要暖和点。
    桌上展开了一副地图,景瑜看见时,有点惊讶:“仙门与魔修开战了?有点突然。清幽谷如今如何?”
    “也不算突然。这两方的矛盾根深蒂固了,后来又恰巧有了导火索,仙门实力大减,魔修便贸然开战了。清幽谷以减少修真界的损失为己任,做的事两边不讨好。好在我们实力不弱,仙门与魔修都想拉拢我们。”云青鱼为他解释,“你先看看地图,看不明白的随时问。”
    景瑜于是用神识去扫那副地图,一边又分心看着云榕手中的玉冕,眨了一下眼睛:“这玉冕上的灵珠和以前大不同了?”
    “几乎都换过一遍了。用到神力的地方太多了。”云榕轻描淡写道。
    景瑜:“那我再将神力散出来些给玉冕……”
    他伸手去拿玉冕,却被云榕点住了额头:“想得美。你都出关了,快些出去干些实事。”
    景瑜装成委委屈屈:“我又不是没干正事,我闭关的时候把修真界的灵气梳理了好几遍呢。”
    云榕立马心软了,云青鱼赶在他开口之前,赶紧道:“小景看我们在地图上的标记,都是需要人手的。你想去哪处?”
    景瑜瞬间收回了神思,指尖点在地图上:“此处,中州北安城。”
    他微微抬眸,看见云榕眼底的笑意,与云青鱼悲愤的神情。
    景瑜:嗯嗯??
    半日后,中州北安城楼,景亭迎来了景瑜。
    景亭是清幽谷谷主的外甥,但一直不喜欢拘束,自从清幽谷出世之后,他几乎没有回过谷,一直在外奔波。论辈分,景瑜也该叫他声兄长。
    “云青鱼与我说了,”景亭朗笑道,“他和大公子打赌,猜你会选什么地方。”
    景瑜哭笑不得:“他们才小孩子气。”
    景亭颔首:“云青鱼猜你会去仙魔交战的前线,但大公子觉得你会到中州的边缘来。大公子果然了解你。”
    “我又不是为了打架来的,去什么前线。”景瑜笑出声,玉冕垂下的珠串却丝毫不动,昭示着他并非在说笑,“我倒是可以去将魔修全杀了,天道想必也不会因此杀了我,顶多禁足一辈子罢了……可那没有什么用。杀了魔修,还会有新的恶人出现。更何况,我救的人并不会感恩。”
    景亭有些讶异:“小景,你变了许多。这等想法你是从哪里学的?”
    景瑜:“情劫里,我学错了吗?”
    “不是错,只是有些偏激了……”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刚回来那些时日,大公子为什么痛心得茶饭不思了。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情劫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景瑜笑了笑:“那我以后努力改正,还得请景亭哥哥帮我指正了。”
    “倒是嘴甜了,”景亭岔开话题,“北安城不是仙魔交战的地方,却受了波及,如今已经几乎没有剩余的住民。前些时日,我们忽然发现,北安城附近应当有一处乱葬岗,聚集了诸多冤魂,被魔修炼化。但乱葬岗外如今瘴气弥漫,光凭我们没法进去。”
    “从乱葬岗出现到现在已经有一旬了,也没有人出来过?”
    “没有。不过你来之前不久,有一个魔修进去了。”景亭看着景瑜,有些犹豫,最终道,“是陆北津。”
    景瑜怔了一下:“魔修陆北津?”
    他想起闭关前那日,那位堕魔的强大仙修。
    那个人是陆北津?
    他又犯什么毛病?
    景瑜问出了口。
    景亭看着他的神色,从中捕捉不到一丝伤感,才放心与他说:“为何堕魔,恐怕只能问他自己。但北津仙君从前在仙门声誉向来不错,他的堕魔不仅仅让仙门损失了一个强大的战力,同样让许多人修仙的信念破灭……魔修这才趁虚而入,挑起了争端。”
    “怎么这么拎不清。”景瑜停在原地,遥遥望着城外丛生的瘴气,“我当初便是相信他意志坚韧,洞悉情理,不会与魔修同流合污,才会让云榕哥哥不要伤他性命的。”
    否则,就凭陆北津对他做的那些事,早够清幽谷上下对他不死不休了。
    景瑜笑了一声,道:“如今看来,我在爱错人以后,好像又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