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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去找苍余打听,不料她话语刚说了一半,苍余已经怒不可遏。
掌门从她手中夺过载册,正在前殿一角打扫的刘玄眼角“突突突”地跳。
“你就这么,拿着本册子,跑去和他说了?”
“对、对啊……”
“依然,你真是越来越会胡闹了!”他猛地一摔册子,边上的刘玄压力倍感沉大,脑袋冒着金星缩着脖子溜到了后堂。
“师父!”我怎么了我!
苍余很少发脾气,老了,什么事都看淡了嘛。没想到这天,他却对秦依然大吼一声。小徒弟被他吼得浑身颤了好几颤。
苍余用失望而急切的眼神看着她,简直恨铁不成钢……他长舒了口气,硬生生地把满身怒气都给暂时压了下去。
他鼻翼间还是喘着粗气,但气氛稍稍和解了些。
他的得意大弟子已经身世清奇古怪,派中偶有捕风捉影的传闻,慕延与他如何能不知?但最后都迫于其强大的威慑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可……
可你竟然不是去安慰,而是将他的伤疤尽数揭下,裸露在表层、肉眼可见的,只有血肉模糊。
“依然,到底是师父太放纵你,还是你师叔对你太过于宠溺,你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
“师父!那到底是不是嘛!”
苍余简直快翻白眼了:“自然不是!若慕延的身世只是如此,我又如何这般纠结?”
秦依然缩缩脖子,“师父,您为何纠结?”
苍余怒斥,赶她出门。
秦依然如何也想是不通。
苍余下了逐客令,让她回去好好想想。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心思也没有?
秦依然越想越不解,越想越可气,幸亏她是觉得自己脑袋太破所以可气,她兜着随身带的小荷包,跑离了门派。
依旧是昆仑山脚那个茶水铺子,掌柜的认得她,很亲切地给她舀了大碗的大麦茶。
山脚人烟稀少,多是在沧苒和清琼派开山门收弟子的时候才有许多求仙问道的人家上山来。掌柜的闲来无事,瞧着姑娘面露愁容,倒坐下在她一边,兀自开导起来。
秦依然倒也不羞赧,观望了下四周,她瞧着老人家那深刻的抬头纹与小麦色的皮肤,心里有些戚戚。
“小姑娘这么水灵,是这仙山上的仙人吧?”
“没有啦……我是战乱遗孤,师父捡的。”秦依然淡淡一笑。十几年前的那个白桦村,仿佛在记忆里全然没有存在过。
“这也是缘分呀。”老人以为牵扯到了她的伤心事,手上掂了掂竹子做的简易茶杯,说话小心。
“老人家,您在这里摆摊,有好几年了?”
“是呀。风吹日晒,可有好几年哩!我在这里,天天见上头有人飞来飞去,那些年轻人啊,心里看着也是欢喜。”掌柜的大拇指轻点着指节粗糙地算着日子,脸上洋溢着平淡的笑容。忽然,他眼前一亮,整个人精神一抖擞,他挺着胸膛说:“昆仑山啊,是座仙山。说来也是骄傲,老朽唯一的儿子啊,给我在二十年前送上清琼派了!哈哈!”
秦依然“咦”了一声,“原来老人家你的儿子……也是个修仙之人啊,清琼派的,这么厉害!”
“是啊,我儿子可厉害了!去年下山回来的时候,嘿嘿,还给我表演了徒手点蜡烛、凝水成冰这些技法呢!”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老人的话简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老人本不是昆仑周遭人士,却为了能时刻应到儿子,带着妻子舍弃了江南还算不错的绸缎生意,亲自搭棚在山脚卖茶水。这一卖就是好几年,待到六年以后,孩子第一次学成下山历练,瞧见自己的父母亲身上的衣裳还是六年前那身、已然破烂的锦衣,简直泪如泉涌。
秦依然想到这里,心里忽的一刺。慕延同她虽不是亲情,但更胜亲情。这些年日,他的好她都看在眼里。隔壁丹房的小师姐他都不尽搭理,她却是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全有。
十一年的差岁,说是慕延带着她长大的也不为过。
可是,自己好像干了……说了很伤他自尊的话?可是……我愿意陪着他的呀!
掌柜的说话豪爽又潇洒,这把年纪了,人情世故早已看透看淡。秦依然手中把玩着竹杯,口中支支吾吾的,老人家问了句“是为了情郎的事情而苦恼吧?”,她心头一热,将之前的一切或省略或详细地用第三人称的方式一并讲给他听了,让他给看看究竟。
“大户人家的小姐和落魄武生……呵呵,小姑娘,顺着你的话来说,武生,定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那小姐了罢?”
嗯?好像照这个比喻来看,其中的桥段调理似乎就很清晰了呢。
“可是……其实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