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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推给慕延三人。
慕延闻言也不再多说,问怀准拿来掌门手谕递给那络腮胡,“既然贵派不予上山,那晚辈多有打扰了。请务必将此信交与掌门,万万不得有误。”
络腮胡点头,面色认真,“好。”
挨着慕延怀准面色有些急,近身轻道:“师兄,这……掌门可是要我们亲手交给闫真掌门的……”
“无碍。”
慕延居高临下,拍拍她的脑袋,祭出皎月。秦依然嗔笑着顺势攀上皎月,搂着慕延的腰。
慕延推她不下,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怀准搔搔后脑勺,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紧随师兄的剑痕青天直上。
后来,怀准问了慕延,这样做是否妥当?若是那络腮胡不可信怎么办?
慕延抬眼挑眉,“否则能怎么办?”他安慰般拍拍怀准的肩膀。
再后来,秦依然在他身后轻呢:“其实,掌门师父信上写的东西,已经发生了是不是?”
师叔一直是个做事严谨为人不苟的人。
慕延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三人回到沧苒派已经是四天后的事了。
秦依然有些怯怯,慕延想了想,还是先打发她去见一面岩古。
岩古已入土立碑,墓碑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但脸上光滑细纹不多的老妇,老妇身后跟着站着两个童子。
以前秦依然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逃避了许久,而当这一天就在自己面前时,不是泪如雨下,也不是悔恨当初,而是整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未来像是被无际的黑洞吞噬了一般。
父母走得早,那时候,尚还无知的她心中有的大多是对未来的恐慌与对生命的不解。
而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大的师父,在她十七岁这一年,没了。
他没能等到她的顽劣改正,没能好好教育她为人处事该如何圆滑,没能帮她的未来丈夫把关,他也没能亲眼看着她披上火红嫁衣。
“你回来了。”
“师娘……”
言玉面容与十年前无大差别,只是白发徒增了几根,双眼微肿泛红,“你都没见上你师父最后一面就私逃下山去了,快过来给你师父磕个头。”
“是……”
秦依然压根不敢去瞧言玉,她面色黯然,跪在蒲团上给岩古磕了三个头。
言玉没再说话,她也就这么一直低着头,跪在那儿。
“依然,其实我很羡慕你。”言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的双目又渐渐湿润起来。她眼睛瞧着某个地方,似在发呆,又似回忆,“最后一面……谁要见他最后一面……怎么忍心!我若不是他的妻子,我也能躲得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藏起来,了却余生。”
“可是我不行。我还要接受世人的目光,我还要边听别人说着‘这是喜葬’,边强颜欢笑……依然,活了一百零一岁的人去世,为什么就成了喜葬呢?没有我,他明明可以活得更久更久……”
秦依然静静听着,没再说话,她也不知能再说什么话。
言玉静了半晌,哽咽着,继续道:“我的大半生都是他伴我走的。他当年是最有望继承掌门位子的人,是派中最有根骨能修成散仙的人。可是因为同我结了连理,牵挂太多……”
言玉已然泣不成声,秦依然只得上前轻轻保住她,两行清泪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落下。“师娘,事情已成事实,您伤心一阵……就过去吧。师父也不愿看到你身心受伤的……”
“依然……幸亏你没有,没有见到……你师傅走的时候,他,我……呜……我真的不忍心……”
听说师父是安心去世的。没有病痛的折磨,也没有震天的杀伐。
只是阳寿已尽,不得不走。
师父即将去世之前,他是知道已经所剩无几了的。那天他卧榻在床,喊了秦依然过去,让她接下去的几年里,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好好陪陪言玉长老……
那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些异样与预感,翻滚再三才被她压抑下来。
岩古那边喊她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屋里给师娘穿针。
言玉年纪大了,眼光不似小青年们,这事被秦依然偶然发现了,就自发给她穿起了针线来。反正闲来无事,也找不到慕延。
言玉想给岩古做个小荷包,三年前送他的那个已经有些陈旧了。
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走了。
荷包刚收了最后一根线,却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长辈过世,一面不见;打伤同门,私逃下山。秦依然,你可知错?”
“弟子听凭掌门处置。”
哎,看来掌门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