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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谢舒,要让三皇子处心积虑来对付他,也不知道是个何等的人物。
正在刘公公思考的时候,便听到有人禀报说,衙门的人上来了。
原来刚才王强按照谢舒给他的画像查人,很快,便有了结果。
有人确实看过画中人,此人曾经出没的位置也在这文启坊附近。
王强对金陵各处都十分熟悉,他循着线索,找到了一处别院。
到了这别院,王强更是确定无疑,原来这别院除却下人以外,其余人都是外地人。
王强本想立刻带人封锁此地,但出于多年的办案经验,王强有些谨慎起来,这附近住的人家非富即贵,大部分王强也都认识,可这家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王强盘问了一番这些下人,谁知道这些下人慌慌张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道,自家老爷让他们伺候这里的大人。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拦住了王强,王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城内敢和官府作对的。
可越是和那人打斗,王强越是心惊。
王强自忖自己身手不差,这么多年也不忘日日练武,将金陵城大大小小,里里外外,这些鱼龙混杂的人都镇得服服帖帖。
可眼前这人年龄和他一般无二,但身手居然远在自己之上,不仅如此,看他的路数,还并非是邪门歪道,反倒十分正统。
就在王强难以为继的时候,才有人从里面出来唤了一句:“孙统领,公公说了,让此人进去。”
王强听到“孙统领”“公公”二字,心头不亚于掀起滔天巨浪,他倒是隐隐听到过昨日传来的风声,说是京城里来了一位内务府的刘公公,可哪里想得到对方会住在这里?
王强心中忐忑,跟着进了门,看见一位面白无须,相貌尖瘦的男子,一双眼睛精明又刻薄,除了松弛的皮肉较为白皙以外,倒无别的不同。
紧接着那位刘公公上下打量他几眼,笑容可掬,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哟,还是衙门里的人,你们知府可是姓万?人看着不声不响的,想不到养出来的手下倒是胆大包天,敢来闯咱家的院子。”
王强哪里听不出其中暗藏的杀气,若是不好好解释清楚,牵连到了知府,便是他一人性命也不足以抵消,王强冷汗直流,定了定心道:“刘公公勿要见怪,小人此前来并不知道刘公公住在这里,否则万不敢惊扰公公!小人只是来查一件案子......”
这时刘公公细长的眉毛一挑,嗓子尖了几分道:“什么案子?你的意思是,咱家身边的人犯了案子?”
王强见了这番情景,心里暗暗叫苦,他早听说这阉人性格难缠,今日他犯在这阉人手里,即便道歉赔罪怕也无用,倒不如将事情讲明白了,占着这理,这样兴许还能有救。
王强干脆一咬牙道:“不瞒刘公公,小人刚才调查一桩案子,谢秀才家的小厮失踪了,跟着便查到了您这里,不知今早您府上有个侍卫是否外出过,当时又在何处?”
王强一边说,一边强自镇定地从怀中将那画像拿了出来。
却想不到他这话一出,刘公公并未动怒,反倒似乎生出了些许兴趣,他先是扫了一眼那画像,紧接着道:“哦?你说的谢秀才可是叫谢舒?”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刘公公忽然眯了眯眼睛道:“此人看着确实有几分面熟,像是跟着我从京城来的一个,不过他今日在何处,又做了什么,我可不清楚,杨统领,你来说吧。”
杨统领被这么一点名,也是一愣,有点摸不清刘公公的意思,说实在的这次从京中带出来的一拨人里,自然有别家安插来的人手,但刘公公这一路上可从没关心这个,明显是默许的。
可现在,不过是一个秀才家中的小厮失踪了,居然查到刘公公这里,按理说,这是落了刘公公的面子,可刘公公居然没有发作,反而还要自己答,这其中的意思不能不深想。
杨统领瞧了一眼画像,这般开口道:“此人叫做周明,是这次跟着护送的侍卫,因昨日到了金陵,此人便跟着几个兄弟去了附近的赌场,至今一夜未归,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知晓了。”
刘公公闻言冷哼道:“看来此事还真可能和咱家有关系了?你御下不严,岂不是让别人看了我的笑话?”
王强是何等机灵的人物,忙恭恭敬敬地说道:“刘公公放心,此案与公公无关,绝不会对外声张,刘公公今日如此通融,小人万谢不辞,必会如实禀明知府,刘公公还有何指示,小人必会谨记。”
见王强如此乖觉,刘公公心中满意了几分:“指示倒不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等等,你把那画给咱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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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那人,不过因为洗墨平安无恙地到了家,因此此人的罪责也不会太大,等审理清楚再定罪。
谢舒听到这个,已是有些意外了。
他其实昨日便猜出了那人的身份,此人既然身手不凡,又来自京城,与他有恩怨,只有这几日跟着那太监一起来的侍卫能够对得上了。
可若真是那太监派人来,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衙门抓到?
谢舒不免有些谜团残留着,在先生那里学完今日的课程之后,谢舒回到家再温习先生布置的功课,仿写论赋。
谢舒先在心头想好思路,等着郎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