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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刚才, 见着谢舒对那少年说话, 即便他的言辞无关情意, 行为更是无可指摘, 不过虞楚息还是不高兴......
他一时忽然想,即便忘了又如何,两人那些“前尘往事”, 怎么可能轻易地割舍?
于是虞楚息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 竟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这时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这些天,也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身旁也没有人会这样纵着他。
不过当谢舒抓住他的手时,虞楚息就没工夫再想这些了。
被男人干燥温暖的手心牢牢握住,听他用那副无辜又温和的嗓音在自己的耳畔询问,虞楚息心头羞恼的同时,全身还有些莫名酥.软发麻。
虞楚息第一反应是抽开手,但谁知道,他使了好大的力气,偏偏就是纹丝不动!
虞楚息一时有些闹不明白,这人平常一副举止文雅,弱气书生的模样,怎么手劲这么大?还不放开他!
谢舒原本握住郎君的手,是为了接住郎君那下,可他看着虞楚息,刚才瞪他的时候,眼尾那点嗔恼还没散去,玉白莹润的脸上又涨起一片薄红,好似春日海棠。
虽然给人的威慑力倒是不大,却还是让谢舒重视不已,郎君突然发起了小脾气,这肯定有什么道理。
谢舒一边询问的时候,一边回忆一下刚才的事情。
但谢舒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哪点惹了郎君的生气,才能让平日里行止有度的郎君,不再顾忌那么多。
见郎君抿着唇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谢舒下意识地轻捏了一下郎君的手,又低声唤他:“郎君......”
听到那人软语轻哄,虞楚息耳根也有些红了,他垂下目光不去看他,可视线却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做什么,还捏自己的手.....
可虞楚息这次却一点都舍不得再抽回去。
他想了想,这样问道:“你刚才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听二叔说的时候,有些担心。”
原来是这个,谢舒略略一笑,细细解释道:“之前我和郎君一分别,下了车,便有个不认识的人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纸团,当时我就猜测,这其中必有蹊跷,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后作乱......原想先告知郎君,但已是来不及,于是便叫上几个捕快处理,郎君,可是刚才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虞楚息听明了原委,倒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虞万春也只会使这点伎俩了。
那听他的意思,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虞楚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冷静下来后,再想一想刚才谢舒对卫卿童说话的样子,并无一点亲近之感,反倒是现在对自己.....
虞楚息眼睫微微一颤,止住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摇摇头,正要回答谢舒时,忽然听到马车外面传出响动,知道是风荷或是洗墨上来了,虞楚息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再无人紧握。
而等郎君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走,谢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握了郎君的手许久了,当那温软的触感消失的时候他忽然有些舍不得。
*
回到家后,虞楚息并没有和谢舒一道,而是准备先去他父亲虞万里那。
虞万里如今病重在床,虞楚息每日都要去问安一次,也不知道今日又该如何做。
毕竟虞万里虽然将虞家大部分权力移交给了虞楚息,但他仍然关注着家中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
所以像今天发生的事,虞万里也会知道。
谢舒本想陪着虞楚息一起去,但虞楚息并没有答应,只是让他回来等着便是。
虞楚息怎么不知道父亲的性子,他对自家兄弟情谊深重,否则当初也不会想过将家业传给虞万春了。
即便如今虞万春做了这样的错事,但到底不是针对自己,加上虞万春将要受牢狱之灾,虞万里必定不会那么绝情,反倒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和谢舒有关,迁怒于他,所以虞楚息不能带上谢舒一起去。
到了晚间,虞楚息才回来。
看到郎君一脸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谢舒不免心头微微一叹,他将温热的茶水递给对方,见郎君接了方才问道:“郎君,刚才怎么样?”
虞楚息饮下一口茶才慢慢道:“无事,我说请原委后,父亲虽大为震惊,但最终也接受了,父亲答应不会再管二叔的事情。至于二叔如今被羁押,待查明案情后,衙门那边自会过来通知我们,此案涉及到了命案,乃是中事,结案期限至少要二十日,这期间,我们等着便是。”
当然虞楚息并没有说的是,这个案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二叔定不会轻易认罪,而他又通晓官府中许多门道,多半会私下里运作一番。
所以虞楚息也不能掉以轻心,让虞万春这样脱罪,他也要有所动作,只是这种事情伤及人伦纲常,虞楚息不想就这么告诉谢舒。
这时虞楚息说完后,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道:“父亲因为此事,差点气背过去,又请了大夫来看,不过大夫的意思是,如今还是以休养为主。等这阵子事情过去,我打算去栖霞寺为父亲祈福。”
虞万里缠绵病榻已有半年的时间了,一直靠着旁人看来金贵无比的药材吊命,当然对于虞家来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而二叔这件事,让虞万里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病情又加重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