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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种雪花屏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出现了不和谐画面系统主动屏蔽,第二种是高级玩家使用特殊道具和谐马赛克屏蔽直播,还有一种就是玩家已经死亡,信号中断。
直播间里的玩家显然更倾向于相信第三种,毕竟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人是不可能获得和谐马赛克这种特殊道具的。
【怎么回事?刚出门就凉了?!】
【管家专门说了10点以后是宵禁时间要留在屋里,这小哥哥还专门往外跑,那不是找死吗?】
【卿本佳人,奈何贼作,蜡已点好。】
【各位,你们快去看,另一个老玩家的直播间也变成了雪花屏,我记得这玩家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刘开眼。】
【怎么回事?刘开眼的直播间我一直看着呢,上一秒还躺在床上休息,老玩家不至于犯低级错误,何况他也没靠近房门啊?】
【老菜鸟算个啥,若不是南宫大佬的直播间变成了雪花屏,我也不至于滚到这里来,没想到这个小哥哥也是雪花屏。哎,没得看,大家洗洗睡了吧。】
【什么?你刚说南宫大佬屏蔽了直播!】
【高级玩家屏蔽直播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前面新来的不知道?南宫大佬每次屏蔽直播,就有其他玩家要死了。】
由于是宵禁时间,走廊里的灯都灭了,黑黝黝的像一条狭长的隧道,只有凉薄的月色自窗外洒落,才能稍稍看清近处的道路。
言少清摸着扶手下到二楼,沿着东侧的走廊行至尽头,停在了公共卫生间的门口。
卫生间的灯虽然没开,但最里侧的墙上开了个方寸大的窗口,可以透进去一些月光。
他站在门前朝里望了眼,没敢直接进去。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这毕竟是女厕所,总不能大大咧咧走进去,万一隔间里还有其他女玩家怎么办?
卫生间被分成了两部分,外屋是洗手池,里屋是两排相对的小隔间,从顶到底封了个严严实实,连个流通空气用的小缝都没有。
隔间的门全都紧紧闭着,像是钉紧了盖子的棺材,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言少清估摸了一下时间,从他出房间到现在,差不多也该11点30了。
厕所里空无一人,那个写纸条约他来的人多半是爽约了。
正当言少清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最里面关着的一个隔间门上突然响起了“啪”的拍击声,就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撞了上去,在死寂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之响起的,还有明显带着慌乱的呼吸声,急促而粗重。
公共厕所悬吊的挂灯大概是声控的,巨大拍击声响起的同时,也发出“咯噔”一声轻响,幽幽亮了起来。
金属插销飞速转动,门被人急切地从内侧向外打开,半个身子拼命探了出来,扭曲的面上是绝望和惊恐的神色。
那人出来的时候脸朝着唯一的出口,言少清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在一楼大厅中用观察眼挖他底裤的刘开眼。
刘开眼显然也认出了他,手臂朝着他一扬,大呼了一声:“救命!”
然而,话音刚落,刘开眼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后背,“嗖”地一下倒飞了回去,黑色隔间门也“砰咚”一声重重关上。
紧接着,隔间里便响起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肉/体被利器撕裂的声音,听得直叫人脊背发凉。
不到5秒钟,声音便停了下来,隔间门“嘎吱”一声轻响,缓缓自行打开。
鲜红的血液裹着肉沫溅满了门的内侧,一条条滑落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下方冰凉的白色瓷砖上,积成了一摊浅浅的水洼。
几坨看不出原貌的肉块和内脏被人从隔间里甩了出来,砸在地上,碎成一滩滩烂泥。
谁能想到曾经在大厅里扬言他活不过今晚的刘开眼,自己反倒先一步把命丢了。
宅邸的房间隔音效果一般,这样惨烈的叫声,估计其他楼层住着的玩家也全听到了,但此时还是宵禁时间,没一个玩家敢出来查看。
言少清进了卫生间,小心地避开地上散落的肉块,走到最里侧的隔间。
沾满血污的墙面荡了个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滑而过。
隔间里到处都是肢体的碎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刘开眼的头被整个割了下来,头盖骨向上掀开,脑浆抓得稀烂,残留的脖颈插进蹲坑下方的孔洞,堵住了出水口,堆积的血水越过陶瓷边缘,纷纷溢了出来。
除了凉得透透的刘开眼,隔间之中再无他人。
在左侧的漆黑木板上,粘着一张小纸条,虽然被血浸透,但是依然能看清上面大部分的字迹。
【若想知道恶魔信徒阵营的玩家名单,就在今晚11点30独自到二楼东侧的公共卫生间来,过时不候。】
刘开眼不像是留下纸条约他在女厕所见面的人,倒像是和他一样收到纸条,却傻不拉几赶来赴约的人。
但目睹了全程的言少清心里清楚,刘开眼并不是正常走过来的,而是一瞬间突然出现在了隔间里。
“莱恩,你怎么看?”
言少清扭头看向自己右后侧的莱恩,却感到左肩头突然一凉,抓在上面的五根手指渐渐收紧,脑海中随之响起了系统的电子提示音。
【系统提示:内测员已受到鬼怪的即死攻击,测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