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谌：“手可以用来挡门？你脑子坏了？”
    对上男老师的盛气凌人，穆皓阳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怯意，但……想到白棠，他又咬咬牙，头硬了起来。
    他默默念道：苦肉计！
    穆皓阳一只手搭在门口，脸上硬气道：“江谌，我得身上、脸上都很疼！”
    江谌：“所以呢？”
    男孩表情逐渐凶狠：“你得收留我！”
    穆皓阳总觉得这苦肉计，好像不太管用。
    江谌从板着脸到面无表情，这小孩看起来脑袋有问题的样子。
    楼道声控灯亮着昏暗的光，男老师轻声道：“你进来吧。”
    江谌转过身，他头发略带卷度的像燕子羽翼后面的拖尾。
    露出那一下节皮肤很白。
    穆皓阳印象里，没见过江谌这么白的，他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抹粉了啊？”
    江谌冷冷道：“和你有关系？身子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他神情认真，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很难想象这个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穆皓阳不由想到那天男老师贴着他的胸口，笑意甜甜，那双眼睛里只印下了他一个人的影子。
    江谌是会笑的，乍时冰雪消融，好似春暖花开。
    伤口在脸上。
    男老师徒然靠近，梳整好的头发落了一些在额前，棉签蘸了酒精，轻轻在面颊的伤口转了一圈。
    突如其来针刺样的刺ji感让穆浩然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疼吗？”
    穆皓阳脖子僵住了，他心里默默又念了三遍苦肉计！
    神情僵硬道：“当然疼！”
    江谌：“哦。”
    用得是酒精疼就对了。
    男老师忽然想起来什么道：“以你现在的成绩想考上大学很难，为什么不愿意花费时间在学习上？”
    “我听说你以前成绩挺好，初中校考第一。”
    第9章 我想做他爸
    其实江谌是知道原因的。
    近几年狗血盛行，想成为一个强大的总攻，必然要有一个可怜悲惨的童年和不完美的身世背景。
    穆皓阳就是被江谌挑中的小可怜！
    他外表冷酷，桀骜不驯，其实内心比谁都孤独，只有那一抹光突然闯进他的生活，那是他唯一存放的温柔。
    穆皓阳父母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明面上两人是相敬如宾的好夫妻，私底下各自玩各自的生活糜烂。
    对这个唯一儿子，物质基础给到位了，情感上的……这两人相看生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穆皓阳。
    不仅如此还处处严苛，但凡一次考试没考好，非打即骂。
    然而这些不是最惨的。
    穆母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她不仅霸道还有神经病。
    偶尔会有控制不住那么几天，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成了她的折磨对象，穆皓阳胸口有一条长两厘米的疤，是她神志不清时用刀捅的。
    一个有神经病的妈，一个不爱他的爸。
    当然，要是以为这些就是故事的全部，就太小看江谌了。
    作为一个合格大佬，仅仅有这些悲惨的经历完全不够，他还得更惨！
    所以，穆母死了，穆父再婚……继母恶毒！
    小时候没建立一个好的是非观，导致长大后的穆皓阳成了一个偏执的神经病，在江谌扔进江里喂鲨鱼之前，还被穆皓阳面不改色地挖了一双眼睛。
    穆皓阳笑着说：“真脏，真恶心。”
    然后江谌的眼珠子被扔去喂流浪狗了。
    ……
    101：芜湖，芜湖，看不出来宿主还挺牛。
    江谌：谢谢夸奖……
    毕竟这个神经病……是他写出来的。
    草了！
    江谌纳闷了，当初他为什么能出这种东西，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一定……构造一个和谐社会！
    可眼下，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穆皓阳沉了脸，他盯着江谌，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但男老师面色依旧，仿佛只是提及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沉痛的过往是圈在身上的锁链。
    他对江谌并无好感，甚至有些恶心，如果不是因为……他怎么可能……
    他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如果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被诊断出没了生育能力，穆皓阳日子未必过得有这么快活，不管他再怎么混账，那些家族产业最后还是会落在他手上。
    “江老师，不知道吗？”
    江谌：“……”
    穆皓阳起身，挪了个位置，他一只手按住了江谌胸口，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
    下巴搭在了江谌的肩上。
    “江老师，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江谌脸上露出几分复杂。
    虽说，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从穆皓阳嘴里说出来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江谌：虽然你很惨，但这不是你挖我眼睛珠子的理由。
    他侧过头，正好对上穆皓阳的眼睛。
    嘲讽于不屑在他眼底交织。
    穆皓阳迫切想要看清楚江谌的神色，同情或者悲悯，要不然便是那种恶心得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自始至终，江谌表情过于平淡。
    “可，你的未来，不应该由别人影响，你自己的路，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替你走，所以你不该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