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很迅速，也很短暂。唇舌初初相遇便倏地分开。
    却丝毫不影响你感受到其中满溢的心情。
    你都傻了。
    太快了，快到大家扭个头的功夫就已经发生。快到几乎没人看见，快到你连一句卧槽都没来得及喊。
    只有刚好面向你这边，无辜的，正在喝水的李轩同志。目睹一切的他，一口气没提好。差点喷人家肖时钦一身。
    那水花，从他嘴里，和瓶口，哗啦啦跃向空中，掉到地面，炸开了花。再配上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足以代表你此刻炸裂的心。
    你无措，你震惊，你吓得手直哆嗦。
    而张佳乐，显然也是有一瞬间的懵逼。
    不过很快，他便平静下来。放开你，缓缓垂下头。双手也在身侧，微微握了握。
    朝你释然地笑了。
    这一笑，便成了这两天你最大的梦魇。
    明明一点也不开心。明明难过得不行。
    每每让你梦醒后，也好一阵揪心。
    手机上显示九点半。
    你现在人在Q市。住你哥的房子。
    距离下个赛季开赛时间也不剩多少了。霸图战队这边职业选手们已经陆续归队展开训练。你哥他老早就回去宿舍住。
    □□上，显示着好几条消息。有你哥问你起没起，起了就去俱乐部找他。有兴欣群里老板娘问大家都什么时候回。
    还有张佳乐。
    你指尖稍顿，迟疑着，点开查看。
    张佳乐：“哈罗小妹！该起床啦！”
    张佳乐：“还在睡？小妹小妹快起床！对了那天太激动没吓到你吧，［可怜］来来来，给你看个特别有意思的缓一缓。”
    一个荣耀搞笑视频的链接。
    还有他自己刷的两个捧腹大笑的表情。
    你没点视频。
    犹犹豫豫，写写删删。
    最后回复他一大串的哈哈哈。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交流。
    与以往即使相隔千里也时常跳出来个视频音频邀请不同，自从那件事发生，无论现实里还是通讯软件上。
    你们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诚然，你并不认为那只是一个太激动而亲错的吻。他自己也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甚至，你知道他同样清楚你不可能傻白甜到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所以，现在是要再默契一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假装看风景？
    你又忍不住叹气。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心里隐隐抓住了一些讯息，只不过始终不太敢面对。
    想都不敢想。
    起床换衣服，刷牙洗脸梳头发。你在你哥不耐烦的催促下，着急忙慌跑去了霸图俱乐部。
    到了休息室，问他又说没什么事。
    就是想让你起床。
    笑闹间，你隔着玻璃门，有意无意看了看张佳乐。
    他也刚好转过头，面无表情认真盯着显示屏。
    你定了定心神，一步一步，如同以往来霸图战队打秋风时那样，走去开张佳乐旁边的电脑。
    随着你走近，他的脊梁骨也慢慢挺直了。就在你拉开椅子的时候，他猛弯下腰。
    帮你摁了开机键。
    两个人在机器启动的嗡鸣声中对视，沉默。
    “……又睡懒觉了吧？”
    最后，还是张佳乐先开了口。平平常常的语气。
    于是你也笑了。
    “哈哈哈假装倒时差……”
    习惯地插科打诨两句后，气氛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状态。你稍微松了口气。
    可依旧感到尴尬。
    反观张佳乐，他心情就明显好很多。话也多了起来。你没带帐号卡，只能打开网页随便玩玩小游戏。他就在旁边，殷勤地和你聊天。
    仿佛要将这两天没说的话都补回来似的。你随意答应着他，心里却逐渐升起一股烦燥焦灼。
    “那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灯？”张佳乐说着，小心地看了看你的脸。
    小心而期待。
    你顿了顿，嘴唇嚅了嚅。没说话。
    片刻得不到回应，他又轻声询问了你一句。
    “想不想去？”
    “我……也想。但是，”你张了张嘴，感觉嗓子眼干得发涩。不敢再看着他。
    “我下午就走了。”
    “机票都买好了。”
    “早都订好了的。没办法。”
    张佳乐稍微瘪了瘪嘴。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机票是临时买的。
    你不去看他，涩然勾了勾唇角。
    现在再像以往那样相处，你实在做不到。
    其实，他也做不到。
    话多得快赶上黄少天了。
    中午饭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