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连连点头。
    可是眼泪止不住。一点头，就又沥沥拉拉掉下来。
    他顿了顿，转而一下一下，拍你的头顶。
    “……行了，行了。”
    “没事。哥在这。”
    你突然就想起去年霸图惜败轮回，你也是你哥的怀里哭成傻逼。
    也是你哥用力抱住你，支撑住你。没轻没重抹你的泪，说着生硬的安慰。
    给你揩眼泪，都能给你脸捏红。
    你这边正哭得卖力。蓦地，便被韩文清手指蹭得眼角疼。于是一边抽噎一边嫌弃地扭头躲开。感觉手指被人捏得更紧。你转脸，就看见张佳乐，眉头都快皱一起去了。
    “小妹……”
    他一直护着你，轻轻拍你后背帮你顺气。这时见你看过来，终于忍不住伸手扒住你，往自己这边带。
    “好小妹，快给我抱一下。”
    你被扒过去，环着，拥抱。
    脸颊互相蹭了蹭。
    于是他的脸上，便也沾到了泪水。
    他本来不会这么有感触的。
    但似乎是你哭得太伤心，所以影响到了气氛。
    围观的兴欣众人，还有霸图队员。也都纷纷沉默着。你很快调整好自己，摇摇头跟大家道歉。双方重新列队，最后简单说了几句加油，恭喜。
    兴欣对霸图的决赛，终于，落下帷幕。
    你没回兴欣。而是一路被带到霸图备战室。
    “坐这好好的，别揉眼睛知道吗。”
    张佳乐要去参加赛后采访。临走犹自不放心地把着你的肩膀。仔细对你嘱咐。
    “我，我知道。我都，二十多……还哄，没边了呢。”
    你早停下了哭哭啼啼。闻言有些无语。但说话还是有点抽噎。
    “真不哭啦？”他也挺无语的样子，拿手指勾了下你下巴颏，逗你。
    你面无表情，嗯了声。
    张佳乐抿了抿嘴，长松一口气。垂下眉眼，看不出笑意。他摸遍身上的口袋。最终，搁外套兜里，摸出一块橘子味硬糖来。
    他将那糖皮剥开，复又凑过来，注视着你。
    “张嘴。”
    你顺从地张开嘴。
    随即舌尖蓦地一甜。
    他把糖果，塞进了你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你。似乎终于满意了。
    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是比完赛后他的第一个笑容。
    看不出多沉重，不过也并不欢快的笑容。
    你哥他们去参加采访。你这打入敌人内部的小奸细，只能跟宋奇英坐一起看电视直播。
    这孩子，刚刚可是和你一样，泪洒当场。
    当然，他没你哭得那么稀里哗啦。
    回想起来只觉得好丢人。
    你傻呆呆看着电视屏，嘴里含着糖块。
    就在你刚才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敬言已经发表了他的退役声明。
    他就要离开了。
    第二赛季进入联盟，从呼啸到霸图，有第一流氓之称，没有拿到过冠军，虽遗憾，但并不是全部……
    他终于是走完了职业生涯的所有旅途。
    时间过得那么急，那么快。
    有的人走了，又有人来。
    荣耀从不会因此缺失该有的颜色。
    你猛地锤了下椅子，嘴里一用力，嘎嘣一声。
    “啊！嘶……艹。”
    宋奇英一惊，问你没事吧。
    没事，糖碎了。咯到了你补过的牙而已。
    你似乎，又想通了一些事。不过一时说不出。
    其实，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荣耀新人韩美美，赢得了这么关键的一场比赛。你应该如同一帆包子他们那样，单纯的兴奋，欣喜。
    感谢世界大和谐。
    哭过之后，你还是舍不得你哥。贱贱地跟人撒娇。
    “小哥，我想跟你一起睡。”
    撒完娇先把你自己膈应住了。
    你哥嗤笑一声，让你回你自己家去。
    但是张佳乐十分同意你跟他们走。说，好啊，上次给你住的宿舍现在也还空着呢。被褥也都留着呢。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没说。
    于是，你同老板娘说了想晚一天回H市。老板娘大概被你哭出了心理阴影。忙不迭答应了。
    你和你哥他们先吃了夜宵。再回到霸图宿舍。
    林敬言也还在。不可能前脚说退役后脚就马上离开，后续事宜还需办妥。一大堆事呢。
    再说了，宿舍自己东西也要收拾，然后吃个饭践行什么的。且得等一等。
    晚上张新杰给你拿被褥铺床。张佳乐这家伙说是给你留着被褥，结果等你来才发现，哪里有留啊。
    还是张新杰够意思。而且上次借你的是一套方格的铺盖，这次换成了一套碎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