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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江:“太慢了,能不能来点效率高的?用你说的这套战术打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大哥屈指弹了弹烟灰,道:“想高效啊?简单。直接给他生米煮成熟饭呗,感情可以以后再培养,先搞到人再说。你情敌只要不是个绿帽||奴,或是那种圣父心泛滥的傻人,心里肯定会生出芥蒂。到时候你再来个趁虚而入,不就成功了吗?”
陆寒江:“太粗暴,他要是因为这事恨上我怎么办?”
大哥估计也被他的要求整无语了,道:“那你多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努力展示一下你自己。缠,就死缠着,让他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没时间跟人在一起,软磨硬泡,总能泡成你的。”
陆寒江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行,遂喊来服务员记了自己的帐,权当请兄弟们喝的。
一连几天,陆寒江在秦庄课上都表现得尤为积极,不仅早到必到,还在课间主动帮他擦黑板、添茶,那副殷勤劲,把秦庄都吓了一大跳。
顽石开窍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不出两天,陆寒江转了性的事就传到了同事耳中,众人纷纷前来求教,想看看秦庄这位唐僧是怎么把陆寒江这孙猴子给收服的。
秦庄哪有什么办法,他也疑惑着呢。每次看秦庄那副殷勤样,他都怕那人下一秒从口袋里掏出把枪来,嚷一句不许动我是卧底。
更离谱的是,这人不仅占有他工作时间,连下班以后,也要一路随行,挑着平时绝不会走的林荫道,寻着各种由头找他说话。
陆寒江:“秦老师,今天的课我不是很会,那什么色温,你能再给我单独说一遍吗?”
第六章 囚鸟(6) 陆寒江:“还要我说得更直白点吗?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你什么想法?”
秦庄素来是个脾气好的,不疑有他,认真重讲了一遍。
陆寒江听得摇头晃脑的,还以为能有多认真,细看之下才发现,他一双眼一直盯着秦庄的脸不放,一副饿狗见着肉骨头的模样。
等秦庄说完了,宿舍楼也快到了,陆寒江忽然又来了一句:“秦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是什么问法?秦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陆寒江这样大献殷勤,是为了他这堂课的平均分?
可依陆寒江的卷面成绩,就算给他加满也及不了格啊。
是以秦庄思忖片刻,委婉回道:“陆同学,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加强一下日常学习,以你的智慧,拿高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陆寒江脑内飘过一线问号,跟大雁南归一样排成了行。
陆寒江将满口银牙咬了又咬,才压下脾气重拾问句:“我是问……作为男人的我,秦老师觉得怎么样?”
“噗嗤。”一道轻笑自秦庄齿间吐出,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连忙掩住了嘴。在陆寒江不甚友善的目光中,他回道:“嗯……有待努力。”
这算什么回答?
饶是陆寒江再迟钝,也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敷衍。
发现陆寒江黑脸,秦庄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还很年轻,没步入社会,等你再经历几年磋磨,应该就差不多了。”
陆寒江:“你喜欢成熟一点的?”
“啊?”秦庄被他话题的跳跃性给惊到了。
陆寒江:“还要我说得更直白点吗?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你什么想法?”
如果秦庄此时身处街头,定会给自己找距离最近的算命摊子,让人给自己掐一掐,看最近是否命犯桃花。
不然为何他单身二十余年无人问津,却又在短短几天内遭遇了两次告白?
秦庄勉强平心静气,对陆寒江道:“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身为老师,我不可能跟我的学生产生传道授业之外的其他关系,更不用说感情牵扯。这是违反师德的。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我认为我们不该越过这条警戒线。”
“老师。”陆寒江伸手去抓,但秦庄转身的那瞬间,还是从他手下脱身离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庄刚摆脱完陆寒江的纠缠,就得了校方的通知,说是某影视公司邀他开办讲座,而且内容正是他最熟悉的色彩学。
这从天而降的馅饼把秦庄砸了个七荤八素,他死活想不明白,以他的资历和学识,是怎么被企业家选上的。
但机遇既已摆在眼前,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秦庄与对方派来的人员交涉之后,很快便定好了行程,并开始了备案。
这时樊青河送他的西服便派上了用场。初时秦庄只留意这衣服的价钱,待穿上身以后,才发现樊青河的确下了大功夫。
这衣服的肩宽腰围,无一处不与自己身材相契合,简直就像那人亲手量过一样。
他为了买好这身西装,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啊?
这份体贴让秦庄忍不住两颊发烫,脑子里浮现出樊青河为自己东奔西走的模样,舌尖也跟着泛起甜来,沁人心脾。
他愿意去这个讲座,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经济上的。
对于他们这种学术界的人来说,外出讲座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外快途径,几个小时下来,少则数千,多则数万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来,还樊青河送他的礼物便不再是什么难事,甚至能让自己有所结余。
秦庄嘴里虽说着只想做朋友,实则心里的天平已有些向樊青河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