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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从吃过晚饭,站在二楼的窗前往下看,他本应该站在这儿赏雪的,但不知为何,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还在想傅沉岩,想这个老王八拖着棍子能去哪儿,是不是真的去打架了,还有当时那个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凶。
这些问题从边从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在脑子里转圈,虽然知道这些事和自己没关系,而且也不该操心傅沉岩的事儿。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去想。
妈的,烦死了。
边从对着空气骂了一声。
王八蛋傅沉岩!
“边从,下来一趟。”
楼下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边从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来了!”
楼下,宋琬正拿着一条毯子和一盒罐头,“下雪天太冷了,你去给二黑加条毯子。”
“妈,”边从有些无奈,“我刚才去看过了,二黑那毯子小被子都能把它裹成球了。”
“哎呀不够不够,”宋琬坚持道,“你别看狗有毛,他其实也怕冷,别废话了,你赶紧去。”
“......”
边从有时候就在想,二黑这条流浪狗比他自己过的都好,前些天刚下雪的时候,附近的邻居给他新修了窝,这几天天气变冷,又有人给送去毯子。
其实二黑刚在这儿附近流浪的时候,大家都想过要收养,但想收养的人太多,最后没能得出统一意见,于是大家决定一块养。
冬天的夜晚来的有些早,时间刚过五点,天已经暗了不少。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很冷,边从怀里抱着东西,加快了步子。
他闷声走着,在距离还有一段的时候,透过不太清晰的灯光发现前方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一身黑色,正蹲在二黑身边。
从背影看过去,大概是位年轻人。
见怪不怪,边从以为又是哪家邻居出来献爱心。
他走过去,对着人影打招呼,“巧啊。”
傅沉岩开罐头的手顿了一秒,接着他撕开罐头,往窝前放了放。
他回过头,看着边从,回应道:“巧。”
“......”边从一愣,待看清楚人后,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傅沉岩说。
边从哦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他往前走了几步,把怀里的毯子仔细铺在窝里,还不忘伸手平了平。
傅沉岩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他。
铺完窝,边从拍了拍手。
看他还站在那,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傅沉岩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沉默。
莫名其妙,边从盯着他看了两秒,收回视线时无意扫到他的手,忽然注意到他袖口处露在外面的毛衣边有些红,像是血渍。
视线上抬,对上他的眼睛,“你受伤了?”
傅沉岩往回收了收手。
“藏什么?”边从往前一步走,拽着他的胳膊,“见不得人啊?”
“不是,”傅沉岩低声说,“小伤。”
“......”
边从拽着他的胳膊,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看清了他的伤口,伤口在掌心,看样子像是被什么划到了,口子不长,血已经干了,一看就是没有处理过。
“怎么弄的?”
傅沉岩不说。
“难不成是刚才打架划的?”边从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他们也没拿什么锋利的东西啊。”
“怎么弄的啊傅沉岩,”边从看着他,“你该不会刚才又去打架了吧?”
还是不说话。
“难不成是下午为了保护我划伤的?”
“不......”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是不是啊?”
傅沉岩没说话,他看向边从,但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视线相撞,傅沉岩从他脸上看到了焦急和一丝愧疚,好像还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关心。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暗看花了眼。
傅沉岩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等再开口时已经变了说法。
他说:“嗯。”
一瞬间,一股浓浓的愧疚袭上心头。
边从沉默片刻,留下一句在这儿等我,然后就跑走了。
两分钟后,边从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医药箱,大概因为跑的急,正在大口大口喘气。
“去那坐着。”他指着路灯下的一个长椅。
大概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傅沉岩过去,滑落椅子上的雪,坐下。
边从喘了几口,拿着医药箱过去坐好。
“手伸出来。”边从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
傅沉岩乖乖伸出手。
“真是麻烦,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瞎想,”边从一边说一边抽出棉签沾了些碘伏,“我这不是关心你,我这纯粹是过意不去。”
傅沉岩嗯了一声。
他抬眼看着边从,昏黄的路灯下,他正低着头在忙,他睫毛很长,盖住了眼睛,鼻梁很挺,可能刚才跑的急的原因,鼻尖上沁着汗,他的唇很薄,此刻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但傅沉岩听不清,他只知道边从的唇现在很红。
“跟你说话呢。”边从忽然抬眼看着他。
傅沉岩慌乱地垂下眼,“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