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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不想收这代表着赔礼道歉的马驹,但不收也不行。
    陈蕴贤明摆着是投其所好的挑了原身近日最想要的东西,他若是不要小马驹,一则不符合原身的性格,二则也会让陈蕴贤认为是不肯原谅他,还心存怨言。
    这弟弟也不好当啊,陈蕴藉在心里感慨。
    陈蕴贤面上露出笑容,道,“现下到了冬底,上等的马驹很难买,等明年开春,我找朋友好生打听打听,一定挑一匹上等的马驹,让你满意。”
    “让大哥费心了。”
    “小事一桩,哪里很费心了。”陈蕴贤心情极好,弟弟肯收他的礼物,就说明对他没有怨怼。
    陈蕴藉有些无奈,明明送礼的是陈蕴贤,但陈蕴贤却好像是自己收到礼物一样高兴。
    “上等的马驹都很贵,大哥明年正月底就要大婚,这钱是不是该攒着养大嫂啊?”陈蕴藉道。
    陈蕴贤笑道,“这不用你操心。”
    好吧,陈蕴藉不再多嘴。
    陈蕴贤没有在这里久待,他还得回去读书,毕竟过完年会试就要开始了。
    睡前陈蕴藉泡了一杯灵水喝,晚上睡得很香。
    次日依然趴在床上养伤,不过陈蕴贤怕他一个人呆在屋里闷,给他送来不少话本解闷。
    对于经历过各种网文轰炸的陈蕴藉来说,这个时代的话本真是毫无吸引力,可无聊之余,也只能拿这个打发时间了。
    天色渐渐暗了,陈蕴藉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黛玉。
    昨日黛玉说今日就要到京,想必这会儿已经进了荣国公府,只是不知道现下是个什么境况。
    正忧心,一阵困意袭来,陈蕴藉闭眼睡了过去。
    熟悉的漂浮感过去之后,再睁眼,就见自己站在陌生的屋里,屋里燃着灯,光线很暗。
    “姑娘怎么还不安歇?”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的青涩。
    陈蕴藉循声看去,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女,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竟分不清是小姐还是丫鬟。
    黛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姐姐请屋里坐。”
    那站在门口的少女便进了屋,从陈蕴藉面前走过,绕到屏风后面。
    这时,又听到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响起,“林姑娘方才正在伤心呢,淌眼抹泪的,说‘今儿才来就惹出你家哥儿的狂病,倘或摔坏那玉,岂不是我的罪过。’,我好容易才劝好了。”
    听得这话,陈蕴藉便皱起眉,看来原着中贾宝玉摔玉一事,还是发生了。
    “姑娘千万别因此伤心,将来只怕比这个更奇怪的笑话儿还有呢!若为他这种行止伤心,只怕你伤心不过来,快别多心了。”
    陈蕴藉听得这话,不由心想,这姑娘也不知是哪个,倒是个实诚的。
    “袭人姐姐,从前我就听母亲说过,这位宝玉表哥是衔玉而诞,也不知那玉是什么来历,我瞧着府上很是重视那块玉。”今儿贾宝玉摔玉的事把她吓得不轻。
    袭人闻言道,“我不是府上的家生子,知道得也不多,只是这府上根本没谁知道这玉的来历,上头还有现成的眼儿,听说是落草时从宝玉口里掏出来的,等我拿来给你一看便知。”
    黛玉连忙制止,“罢了罢了,夜深了,明日再看也不迟。”
    她冷眼瞧着,整个荣国公府都很重视那块玉,若是半夜拿来瞧,弄坏了玉,她可赔不起。
    袭人闻言,便没有坚持,又宽慰了她几句,才回了外间安歇。
    碧纱橱屋里只留两个人陪着,一个是奶母王氏,另一个是外祖母刚派到黛玉身边的丫鬟鹦哥,至于跟黛玉一块儿来的雪雁,已经在下人房里睡下了。
    同袭人和鹦哥说了会儿子话,黛玉的情绪好了些,便熄灯睡下。
    王氏和鹦哥睡到角落的铺上,黛玉则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怎么也睡不着,不由叹气。
    也许,她该慎重的考虑考虑劝父亲续娶的事了。
    上午她刚下船,就被仆妇们领着上轿,京中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虽说扬州也不逊色,可两地风貌不同,不可与之相较。
    因着陈蕴藉的关系,她对宁荣二府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倒也并不惶恐,进了荣国府之后,只因见外祖母史太君时,提到了亡母贾敏,被惹得哭了一场,之后见过舅母表姐妹们,都表现得落落大方,绝不至叫人看低了去。
    两位舅舅她今日都没有见到,大舅舅推说怕见了伤心,可因陈蕴藉早就跟她泄底。
    她虽不至于对这位舅舅有什么鄙夷之态,可也不怎么渴望见到这位大舅舅。二舅舅这边是斋戒去了,才没见着。
    倒是二舅母,跟她说话的时候,很有些奇怪,无缘无故的,让她离贾宝玉远着些,她听着心里觉得奇怪,可也没地方倾诉,只得暂时将心里的疑问压下,略过不提,只乖巧的应下。
    之后去外祖母院里用晚饭,一应规制都与她在家时不同,黛玉心中压力倍增。
    贾宝玉晚间才回来,初见时黛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