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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骏站在石壁上,他低头看着陈阿秀,忍不住逗弄她:“小子,你知不知道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
见华西骏把她当男孩,陈阿秀索性混不吝道:“那你告诉我该叫你什么,叫大当家?”
华西骏嘴角弯了一下,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他说:“不如就叫我阳骠吧。”
“阳骠?我听师父说过,这是你的字。”陈阿秀道。华西骏见她老神在在的模样,没忍住,弯腰在陈阿秀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人小鬼大,不然你可也唤我一声大哥?”
大哥?陈阿秀撇撇嘴,心道只怕我敢喊你不敢当。
“你是特地来寻我?可是为何事?”
华西骏说到这个,陈阿秀才想起来正事,她将系于腰间的长佩解下来递给了华西骏。
“这是何意?”华西骏接过玉佩左右看了看,看出来了这玉是上好的羊脂玉,还看到了上边的月状的独特花纹,除此外一时半会也没看出个其他什么来。
“这是还礼,还你送的这把剑。”陈阿秀握着剑鞘摆了摆,她又道:“这个玉,挺值钱的,不过你可不能随便典当了,你若有急事就可以拿它去临南城门找城门校尉,那人会帮你解决麻烦。”
华西骏挑了挑眉头。她这样一说,华西骏就猜到了她身份定是不凡,他婉拒道:“剑不过随手相赠,比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这是你贴身……”
“不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信物。”陈阿秀急忙打断了他。开玩笑,姑娘的贴身玉佩怎么可能随便赠给男人,这不是污蔑她清白吗。
陈阿秀小声啐了他一口。
华西骏心下好笑,猜想她应当是哪家的小姐,衣食无忧,身份贵重,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城门校尉,又岂是平常人能一见?
不过他也没有再拂了陈阿秀的好意,将玉佩收入袖袋中。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华西骏说。
“你可以叫我阿秀,师父也是这样叫我的。”
“阿秀?听起来像个小姑娘。”华西骏故意逗她。
陈阿秀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就是姑娘,什么像个姑娘。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陈阿秀看着四周杂草丛生,软鞋底踩在枯草上,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这草丛里会有什么蛇啊鼠啊的会钻她脚上,她又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落叶抖落。
华西骏顿了顿。笑道:“你还想看看其他好剑吗?”
“当然可以啊。”陈阿秀一边答,一边又觉得浑身有些发痒。
“伸手,我拉你上来。”华西骏朝她伸出手。
“用不着。”陈阿秀一手攀着石壁,双脚一蹬就轻轻松松爬上了假山。
华西骏收回手,心里有点不自觉的微妙失望。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陈阿秀身上。
陈阿秀把手贴在石壁上,又侧耳听了听,惊讶道:“这里面有东西?”
“想看吗?”
他伸手在石壁缝摸索着,接着又从腰间取下一块薄片般的东西,在石壁间轻轻划着上下拨动,不一会陈阿秀就听到了轻轻的“咯噔”的响声。
石壁门开了。
“进来吧。”华西骏推开石壁,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
陈阿秀往里看了看。
“怕吗?”华西骏先往里头走,又回头看陈阿秀。陈阿秀扒在石壁上的手动了动,一块石块掉落在地,咕噜了一声。华西骏自然听到了陈阿秀的小动作,他没揭露她。陈阿秀则揉了揉鼻子,踏步往里走去,“不就是一个密道吗?谁怕?”
第12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十二)
在启崂山耽搁了两天,第三天祁曜就准备动身继续往虎阳走。
解决了一个骠骑将军,还有一个大将军任务在等着。
华西骏知道了他的行程,在入夜时特地赶来和他商议之后事项。
这人哪都好,就是偏爱吃酒了些,每每和顾卿云商事总要温一壶酒,偶尔一壶酒少了,还要再去打。
祁曜第三次面无表情地和华西骏说起过度饮酒的危害,被华西骏笑着挥手打断后他就缄默了。
——事不过三。劝也无用。
“本想留国师再多住几日,但国师既然有了安排我便不再多留了。”华西骏话风一转,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道:“不知国师可曾知道这两日,山门外也多了许多的猫猫鼠鼠?”
听到这事,祁曜并不意外,启崂山名头大,人也杂,行踪外泄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问:“几条尾巴又跟了来,可带来了些麻烦?”
“未曾,他们尚且上不了山。”华西骏摇了摇头,又问顾卿云:“你们下山之际可需要我带几个弟兄......”
“不过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无需多虑。”顾卿云抬手。
“看来是我过虑了。”华西骏笑了笑,山外那些人什么实力他略知一二,心里头对顾卿云的实力又多了几分忌惮,一时之间也相对无话。
祁曜端杯微微抿了一下,无论多少次,酒精刺.激味觉的感受都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轮碧盘高挂空中,光晕明亮,月明星稀。
看着这月色,祁曜眼前不自觉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画面里月亮却又变得很近很近。
近到变成一张少年模糊的脸。他爽朗的笑着,清脆的笑声在耳畔忽远忽近,少年侧过头来,眸光微动,然后情难自已地轻轻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