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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里,本来陆阔也打算带着那仨家眷走了,结果唐棠来了句:“我没说不打。”
陆阔:“……”
“唐棠!”唐越又头疼起来。那天离家出走事件后,他以为跟弟弟已经讲清楚了,弟弟也一直表现得懂事很多乖了很多,今天还主动说要跟陈霭打球,怎么又开始犯轴了?
小贱气急反笑:“霭哥你看啊,这不是我说的,小弟弟脾气大。”
唐棠嫌弃地甩开来拽自己的陈霭,撸着袖子说:“你们不打我打。”
唐越担心他闹得过了会惹小贱报复,扯住胳膊拖:“打什么打,回去!”
唐棠怕被拖走,一时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抓住旁边什么就死死地定着了。
猝不及防被唐棠抠住胳膊的陆阔:“……”
有点痛,是不是有人在借机报私仇呢?陆阔深沉地想。反正唐棠一点也不怕把他胳膊抠烂扯断,当棵树一样定着。
谁的男朋友谁心疼,唐越见陆阔手臂都要被弟弟抠出血来了,赶紧松手。
陆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安抚地朝担忧的唐越使了个眼色,强行给自己加戏,膨胀到觉得小舅子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把自己当成了家中的顶梁柱。
做人嘛,主要是看心态。
毕竟现实那么残酷。
而小贱突然丧失掉了战斗动力,觉得对面这几个人怪怪的。
实在是拗不过犟起来的唐棠,唐越发火都没用,弟弟上回说完要懂事,结果不但懂事了,也胆子麻了。
陆阔算是此时此刻最了解此时此刻唐棠的人了,可能换了以前的原装初中唐棠还能拉得住,现在这位成年唐棠还是算了吧。这场球赛不打是不可能的了,否则天知道唐棠会不会因为憋不下这口气去搞点别的事儿来,比如找个机会捅死小贱。
这么一想,陆阔朝唐越说:“没事,打吧,就一场球,我看着点。”
这架势反正是拉不住弟弟了,唐越不答应都只能答应了,总不能真让陆阔把弟弟给扛肩膀上带回去。
小贱那伙人都要看懵了,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反正终于能打球了。
陆阔事先警告了一声:“打球就打球,别的别让我发现,不然这事儿就不会完了。”
小贱都要崩溃了,翻个白眼:“阔哥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那弟弟欺负我,我现在怕他对我干点别的啊。我操,他还在瞪我。”
他跟着去场边捡球的陆阔,一边递烟一边低声说,“我跟你说实在的吧,上回跟张豹绑唐越那事我都很懵,你也知道,我之前跟张豹混,还欠他点钱,也不好不管他啊。后来他们要打唐越我还拦了几句,没拦住而已,说实话我也不是好心眼儿,我就是怕闹出事了我也跑不了,何必呢。但这些话说出来没面子,出来混讲个脸面,你也别赶尽杀绝,大家一条街长大的……”
陆阔说不上信他这话还是不信,但多少也想息事宁人,不为别的,唐越还得在这里生活,说不上哪天也有用得到小贱的地方。于是陆阔接过了他递的烟,让他给自己点了火,算是不计较的意思:“行了,先打球,挺久没打了。”
小贱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问:“最近你干吗去了?就听说你开始搞学习了?”
陆阔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当回答,沉默着抽烟。
小贱追着问:“说真的,发财呢?不是,带我一起啊。”
陆阔心里咯噔响了声,不动声色问:“我去哪发财?”
小贱笑着说:“霭哥发财不就是你发财?”
陆阔更警惕了,脸上却摆出疑惑的样子,问:“陈霭发什么财?”
小贱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不是说霭哥亲爸找来了吗?他亲爸特有钱。”
陆阔:“……”
谁说的啊?
小贱继续说:“不然你看霭哥最近怎么突然捯饬了起来,人模狗样的,跟阔哥你一样。”
陆阔:“……”
“不是,我不是说你啊,哎你知道我这嘴不会讲话,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小贱继续八卦,“我不识货,丰献识货,他说霭哥穿那衣服也不便宜了,啥时候霭哥校服里面还穿个衬衫了哈哈哈哈哈他不是一直嫌那不是人穿的吗哈哈哈哈哈。”
衬衫狂热爱好者阔:“……”
他想了想,问:“丰献传的谣言?”
这段时间来陆阔跟那群狐朋狗友来往得不多,有意识想淡化关系,尤其丰献,他就更是避着了,省得丰献莫名其妙来段暗恋,想想根源可能在读书年代自己对丰献比较照顾吧,毕竟在一群非主流里面丰献看起来最弱,难免多照顾点。
小贱摆摆手:“别讲我讲的啊。不过也不是他在讲,我也不知道到底谁传开的了。”
这也不奇怪,这群青春期非主流脑洞特大,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比如那种天降亿万富豪亲爸的传说他们就很喜欢说,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吧,听着就兴奋。陆阔也是这个年纪过去的,还是能理解的,就是跳脱出来一想难免又心酸起来,想想当年唐越到底得是多真爱才能忍自己的这群朋友,他那时候还特喜欢呼朋唤友跑家里去吃饭秀恩爱,吃完了一群人在客厅里东倒西歪开始吹牛逼,仔细想想那时候如果唐越因为太羞耻而思考要不要分手都能理解,怪不得把戒指藏着一直不肯给呢……
阔哥无法面对黑历史,选择了用沉痛的一巴掌糊自己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