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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半个身子都趴在围栏上,听到这话忍不住的“噗”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吧。
见狗崽子有些茫然的看过来,林笙哈哈哈一笑,说:“接着看戏。”这会儿日头还挺大,闲着也是闲着。
只是他这想看戏的念头很快被人给戳破,混乱不安中李锦一下子就看到了趴在对面护栏上的熟悉身影,林笙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可是眼下缩回去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下一秒,他就被李锦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刚刚不是说你的票是你们同村的知青送的?那就把她找过来对峙。”
王敏可是亲眼见着林笙和许盼盼等人一块儿上了拖拉机,眼下自然是不怕的,“对峙就对峙,县粮食局局长算什么,林知青的家世比这显赫多了。”上次进城的时候林知青给家里打电话时,她有偷听到军·工·装·备·部等字眼。
林笙啧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两人嘴里的谈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眼下他不下去交涉一番,估计也是纠缠不清的,他朝着对面的狗崽子说了一声就独自下楼去了。
勤劳村的这些村民,往前排个十来年都是覃铉家里的佃户,他爷爷和双亲当时都被批·斗死的,覃铉那时候已经有记忆了,在他的记忆力,每天都会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着他家的碉堡一通大骂,不是扔石块就是扔火把,如果不是当初他高祖父有远见,修建家宅的时候找了最好的工匠,用的最好的石材,还在堂屋里建了地下室和夹皮墙,否则他们三兄妹只怕是也会被磋磨死。
自从被打上了黑五类的家庭,覃铉的身份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了成分不好的狗崽子,村里人人人都能够肆意欺辱和打骂。
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分到的工分也是最少,他一个青壮年甚至都不如那些孩童的工分高。
粗跟圆头皮鞋,下楼的时候声音有些哒哒哒的,明明看不到对方的倩影,覃铉的脑子里却能臆想出林笙那副纤腰款摆,美臀晃动,走起路来十分摇曳生姿的美丽景象。
下一秒,覃铉浑身僵硬,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一些香·艳·旖·旎,别人骂他坏分子一点儿也没错,林笙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天真又懵懂的眼神,可是他心里想的念的却是怎样去亵·渎对方。
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
林笙很快出现在了人群里,覃铉几乎不敢去看他,云泥之别的身份,对方就像是最耀眼的明珠,最珍贵的红宝石,而他不过是没有未来的坏分子,一个不慎还有吃枪·子的可能,如此晦暗的前程让他自惭形秽。
覃铉没有在原地等候对方,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国营饭点的二楼,没人留意到他的去向,等林笙从外面上楼的时候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他就找店里的员工询问了一下情况,然而却被告知没人看到他何时离开时,林笙心里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怎么着也算是认识,饭都一起吃过的关系却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这像话?
林笙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才不会去找寻对方呢,他又不是不认识回村路,等会儿日头小上一些的时候,他自己回去便是了。
只是,他这刚坐下喝了口水的工夫,楼下的李锦便急匆匆的跑到他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也倒了一杯茶水来喝,她这副自来熟的模样不免得让林笙盯了两眼。
李锦咧嘴笑笑,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我还想着感谢你一下。”刚才若不是对方的出现,她这会儿估计一时半会还抽离不出来。
林笙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牵连,就很客气的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刚才过去,不过就是把自己在进城口遇上王敏的经过仔细的交代了一下,算不得什么帮忙。
“可不能这样算,刚才我被那群人的指责给搞懵了,若不是你的出现我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我的票单是不同的。”李锦有个要好的朋友送了她一套从海外带回来的身体乳,包装盒是一个桃型的盒子,被她拿来收纳各类票单了,盒子里满是薰衣草的香薰气味儿,票单放得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沾染上了味道。
林笙走得急,没有看到后续,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就顺口问了一句:“最后怎么处理的?”
“事情说开了,就各自散了。”李锦说:“东西是她捡的,我看了一下里面的票单一张也没少。”
林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起来,之前许盼盼和对方起争执的时候,他便看到王敏也挤在人群里,可当时对方并没有像其他知青那般出声为许盼盼辩解一二,全然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不过到底和对方交集不多,自然也就谈不上了解,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在心里有点儿可惜白送给对方的几张月经带票。
这个时候,又听李锦突然问他:“你背的这个包是从什么地方买的?还挺好看的。”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林笙也没隐瞒对方,他说:“国外买的。”原主下乡,两个箱子可是塞得满登登的,他昨夜看了一下,光是包包就有好些个。
李锦脸上没有意外,这种丝绒的圆形香包,就连她朋友都没有,对方家里是省城的,眼界什么的自然比她好,她会格外留意林笙背着的这款香包,也是听她朋友提起过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