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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趁云归睡了,解了云归的衣服检查了一番,幸好不见大伤口,只是一些小擦伤和淤青。但只是如此,他就已经心疼得不行。
这也就罢了。昨日云归已受足了委屈,今日竞还被那小小士兵揭发违反军规,差点又得受军棍。想着,怒火又上心头。虽然已着人待此人被遣离军营后,好好将其狠治一番,但心里仍有些后悔留他一条命。
如此小人,留下命来,来日怕是个祸患。楼桓之此时是真真心生杀机,为了云归,手上染血又有什么要紧?
楼桓之这里心神念转,云归却是听得有些不解,“你这话是何意?”怎么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想起白日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便问,“今日蔡将军令我过去,可是因昨曰之事?为何又很快放我回来了?”蔡永平要见他,除了因为昨日之事,他不做二想。
楼桓之点点头,“你可记得一个士兵叫做黄聪的?”说着,脸上不掩厌恶之色
云归想了想,摇头,“我哪识得几个士兵?这个名字我未有印象。怎么了?他惹怒你了?”他还是头一次见楼桓之说起一个人时,脸上厌恶神情这么重。
“昨日你去宋参将那儿,就是这个叫黄聪的,对你动粗。今日还在众人面前,把你昨日所做之事扯出来,意在让蔡将军对你军法处置。”楼桓之恨声言道。
云归微蹙眉头,他知晓昨日之事,必让自己讨不了好去。看着楼桓之,道,“你可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说完见楼桓之脸色不好看,心下有些揣揣,忍不住解释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必为却不为,我心难安。”
楼桓之见云归隐约有些小心的模样,心都软了下来,忍不住揉了一把云归的头
,“我哪是因为这个。我并不说你做错了。可我担心你,我不愿你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云归这般替自己解释,怕是担心自己不理解他。
又道,“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只要你无愧于心,欢喜去做便去,我都会理解并支持你。只有一点,首先必要护得自己周全!不然,下次我可就把你锁在笼子里,不让你总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儿了。你不知晓,今日回来听说你差点死在淼兵手下,心都凉透了。”
他自认不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可经了这件事,他当真觉得还是把云归好好收起来好了。只有他能看能碰,又不会有危险。但他也知道,云归是万万不愿意的。要是他真这么做了,云归怕是不会原谅他。
第13章 入驻边城
云归一开始听得挺感动,接着听及楼桓之说要把他锁笼子里,登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猫儿狗儿,更不是要用笼子关着的鸟儿。放心罢,我会顾着自己的。昨日是特殊情况,情况紧急得不容我犹豫或是退缩。不然八万靖军,不知要死伤多少去。”
楼桓之心念一动,话就脱口而出,“你不知晓,多少靖军在我心里,也不比一个你贵重。”
云归当即蹙眉道,“这话是能说的?这心思也不该有,让人知晓了,你以后可怎么做威武的大将军?”
楼桓之其实亦未有想到,自己可以不经思考,就说出这话来。他真是欢喜云归,欢喜得有些魔怔了。心里却又忍不住想,若真有一日,数万兵士,与云归,他不得不取舍时,会如何做?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毛病愈发多了。这有何可想的?总归他无论如何,绝不会舍去云归!能两全自然是好,若不能,大不了他以死谢罪便是!
“谁让你把我勾得魂儿都没了。我只听说过有惑人心神的妖女,哪知我遇上个妖男。”楼桓之蹙眉叹道。
云归忍不出笑出声来,“你说话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说着,想起前边所聊的,又道,“方才许多事儿你还未有说清楚,那黄聪揭发完后,蔡将军怎么没罚我?,’
楼桓之答道,“蔡将军本就无意罚你。若非你无令调兵,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靖军功臣。可惜到底也是违反了军规。黄聪那般揭你于众,蔡将军本想保你也无法,只得传了你去。却见你身体状况不妥,许多兵士还有易辞,都出来给你求情,蔡将军也就顺水推舟,说以后再追究了。”
云归闻言一愣。有兵士替他求情,他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可为何柳易辞会出面替他说话?这太奇怪了些。“这事儿就这样揭过去了?”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未免太好运了些罢。
楼桓之挑眉,“不若你还待如何?可是想被打一顿军棍?我可舍不得,你后边那儿,我还没怎么碰,怎么能让别人打^”
云归脸上又烧了起来,怒瞪一把楼桓之,“够了你,可能不能正正经经、好好儿地说会儿话?总要讨我嫌,可是见我病了好欺负?”
楼桓之只好讨饶,将云归手中的空碗拿走,将药递过去,“先把这药喝了,我再去给你盛碗粥来。”
云归用完药,又多喝了几碗粥,想起来一直不见苏中荀,便问道,“苏中荀去了哪儿?怎么一晚上没见人?”
楼桓之有些赧然,“他许是怕打扰了我俩,就去外头遥弯了罢。”
云归又一瞪楼桓之,“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家不好意思待了。你回去罢,我也该歇着了。你在这儿逗留太久,可得让人说闲话。现在这时节,这地方又多林草,怕是蚊虫多得很。苏中荀在外头久了,不得被咬上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