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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竺右坚称自己的言行举止乃是思想,都是在效仿他这个主子楚韶曜。
    笑话,他楚韶曜何曾像过竺右那般神出鬼没的憨批?
    楚韶曜看着纸条上烛火烘烤出来的字迹,两道墨染的长眉微微蹙起,神情思索。竺右虽然时不时就会犯些古怪傻气,可竺右从不会无的放矢,乃是正儿八经的王牌暗卫。所以,胖丫头果真和学堂里的老学究有暧昧??
    前有张屠夫,后有老学究。胖丫头就是喜欢老的?
    “王爷?”栾肃轻声喊道,唤回了楚韶曜的思绪。他正在书房向楚韶曜汇报事宜,就看到楚韶曜接了一封密件之后眉头紧锁,难得的陷入了沉思。栾肃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正色道:“可是辽地传来的信件?”
    书桌上那只咕咕叫着的灰色肥鸽,看着像是远在辽地的杜凌喜欢的品种。
    “不是。”楚韶曜摇头,“是竺右寄来的。”
    栾肃懂了。
    竺右那厮最喜欢欺负杜凌。他自己惫懒,不肯好好训鸽子,就老偷其他兄弟们训好的鸽子用,尤其是偷杜凌的。
    “可是赵姑娘出了什么事情?”栾肃问,语气不再那么紧张。有竺右在,赵府嫡女不会遇到什么真的危险。
    “她一切安好。”楚韶曜说,蹙眉若有所思道:“你说,本王若是现在跑去篡改宗碟、虚报年龄,还能让世人相信本王而今已经四十有余么?”
    “大概不能。”栾肃真诚地说,“全天下都知道您两年前刚刚举行过加冠大礼。”
    “哦。”
    安盛府,陈钦舟刚瞧过大夫,左手臂被绑上了石膏与夹板。这是前朝起从军中流传出来的包扎方式,可以有效固定骨头防止二次错位,促进骨骼的恢复与再生。
    陈钦舟喝了碗熬成浓稠黑汁的汤药,苦得龇牙咧嘴,再也没了倦意。他干脆摸出白日里贺学究讲的那本左传春秋,靠在床上细细研读了起来。
    他本也不爱读书,因而读着读着,就晃了神。脑子里又开始浮现白日里看到的那抹冷冰冰的艳丽容颜。
    赵府嫡女,跟他头先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一点都不似母亲说得那般温柔贤淑,也不似外面流传的那般典雅知礼,还会悄悄把女戒的封皮换了一脸严肃地看着街边小人书,那正经严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拜读什么教条东西。生起气来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跟个炮仗似的。一点都不似,他讨厌的那些装腔作势、拿腔捏调的贵女。
    如果是这样的女子要跟他结亲,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正神游着,听到廊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母亲陈侯夫人匆匆推门进来了:“舟儿,你受伤了?我说你怎么一下午没路面,也没有去正厅用餐,原来竟是伤了手。若不是你身边的耿满过来禀报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母亲?”
    陈钦舟将绑了石膏的受伤手臂往后缩了缩,嬉皮笑脸地笑道:“怎么会想着瞒您?这石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拆下来的,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再说了也不是伤到手,就是手臂有些脱臼了,养几天就好了。”
    陈侯夫人心疼地摸着儿子手臂上的绷带与石膏,细细打量道:“这都是做得什么孽!冬天时候你走在路上好端端的,就被煜王的车架给装上,然后被煜王给鞭挞得血肉模糊。这才过去多久,上个学堂而已,就能把手臂上受伤了。我儿怎么就这般多灾多难。”
    “母亲,冬天时候鞭挞我的不是煜王爷,是羽林里的符牛。”陈钦舟说,“您莫要搞混了。”
    “那符牛不还是煜王的人?”陈侯夫人说,“他没能看住自己的马夫,任由马夫鞭挞我儿,就是不对。我儿当时被鞭挞成那般惨状,几个月都没能好好的平躺睡觉,每每只能趴卧着休息。如今想来,我这心里还是疼得慌。”
    “煜王爷也好,符牛也好,不管是他们谁鞭挞的,总归儿子背部的伤早好了。只是趴几个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陈钦舟说,“况且符牛已经死了,母亲莫要再提这件事了。”
    陈侯夫人望着陈钦舟手里的春秋,奇道:“你竟也看起了书,还是左丘明的春秋?你不是最讨厌看书,说这些都是酸文腐字的吗?”
    陈钦舟脸红了红,把手里的书往背后藏了藏,尴尬道:“我就随便看看。”
    “藏什么呀?”陈侯夫人伸手拿过儿子手里的书,笑道:“若让你父亲看见了你这般用功,不知该有多欣慰。”她随手拿过翻了翻,从里面飘出一张墨迹未曾干透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糊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似乎是个人物肖像:“这是什么?”
    “这是我随手瞎画的!”陈钦舟一把伸手来抢,脸红得跟火烧云一样。
    陈侯夫人高抬手臂,躲过儿子伸过来的手:“抢什么呀,让母亲看看呗。”她拿着画作仔细辨认那一坨黑糊糊,突然灵光一闪地问道:“你画的,该不会是赵家的歆丫头吧?”
    陈钦舟脸色愈发通红:“小爷就是瞧她长得丑,于是瞎画画!”
    “长得丑。”陈侯夫人噗嗤笑出声来,戳了一下儿子眉心道:“长得丑你会画她?京畿之人谁不知道赵府嫡女好颜色?歆丫头本人是极美的,倒是舟儿你把她画得极丑。此画若是让歆丫头瞧见,她非恼了你不可。”
    “她已经恼了我了。”陈钦舟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