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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吓昏过去,怨别人伺候不利?”祝追雁眉眼一低,异色瞳孔灼灼似鬼火,直勾勾地望着鹭华公主,“以往我觉得你是个废物,如今我是明白了,你还是个不自知的废物。”
    楚绣一愣,鹭华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乎要被她气昏过去似的,喘着气儿。
    祝追雁还想说点什么,龙祁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开口制止道:“你少说两句。”
    她这才闭了嘴,眼睛却还是盯着鹭华公主,似乎要揭开她的头骨,在她的噩梦里扎根。
    看得鹭华公主胆战心惊,只觉得从来没有谁的眼神比祝追雁的更令她害怕。不愧是半人半魔的野种,身体里留着肮脏的血液,这样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她这一次没敢把这些话说出口,强作镇定,转过头去,不与祝追雁对视,仿佛她的目光就不存在了。
    “追雁。”龙祁叹了口气,压抑住烦躁的心情,又重复了一次,“快跟鹭华公主道歉。”
    他这一次语气加重,神色不虞,饶是外人也看得出他快要动怒了。
    祝追雁冷笑:“我有什么错?我追捕韩雪绍,是她傻,中了韩雪绍的计谋,往我刀口上撞,若不是我及时收势,她可能就命丧黄泉了。说起来我还得怪她碍事,如果不是她牵绊住我的脚步,我早就将韩雪绍抓回来了,也能顺利将迟小姐留住,凭什么要我和她道歉?”
    “说到底,鹭华公主尚未入道,自然无法察觉陷阱,你不慎伤她一事已成定局。”龙祁说道,“何况,你是伤了她的脸,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脸面有多重要,想必你应该知道。”
    “她的脸面重要,我的脸面就不重要么?”说到这里,祝追雁反而冷静下来,像是沸腾的火焰被一盆凉水淋得彻底,眼底盛着寒凉,“还是说,对你来说,她比我更重要是吗?”
    她向来看不惯未入道的凡人,尤其是鹭华公主这个时常拖后腿还自视清高的人。
    龙祁登时明白祝追雁是误解他的意思了,顿时头疼,难道一个鹭华公主还不够,他还得哄祝追雁吗?明明之前几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一个韩雪绍出了问题,所有事情就乱套了?
    他刚想好措辞,准备解释,祝追雁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龙祁想追过去解释,然而听见动静的鹭华公主已经转过来了,眼巴巴地望着他。她已经知晓龙祁心里是向着她的,而且听见祝追雁气成那个样子,她的气也消了不少,都说小吵怡情,她这时候开心得很,跟浇了层甜腻的蜜糖似的,如今望着龙祁,是盼他过来再哄一哄。
    鹭华公主这一眼看过来,龙祁更不可能走了,如果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他定了定神,换上虚伪的笑容,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女离开,然后坐在了床沿处。
    此后,又是一些宽慰的话,其中再参杂着几句情话,逗得鹭华公主连连发笑。
    楚绣合上房门,将二人隔绝在门后。她望了一眼衣裳上沾染的血液,抬脚准备回房间再去换一件干净的,否则等鹭华公主回过神来,发现她弄脏了衣裳,肯定是免不了奚落了。
    拐过转角,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楚绣连忙侧身避让,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祝追雁。
    她方才走得那样干脆,像是半点不留恋,可出了门,拐过转角,还是刻意放慢了脚步。
    按理来说,楚绣是应该假装没瞧见祝追雁,赶紧脚底抹油跑掉,毕竟,她那样凶,不久前还扬言要挖她的心,但是楚绣想到方才的事情,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能立刻离开。
    “祝小姐。”她的声音又轻又低,怯生生地抬眼看了祝追雁一眼,“方才多谢了。”
    祝追雁的反应倒是很冷淡,“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单纯看她不爽而已,与你没关系。”
    她望见楚绣出来,再朝着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差不多也能猜到里面的情况了。
    楚绣注意到祝追雁的视线,咬了咬嘴唇,说道:“祝小姐怕是误解龙庄主的意思了,他应该只、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才说了那些话,再过一阵子,他肯定会来找祝小姐解释的。”
    祝追雁有些意外,“你宽慰我?”
    旋即,她唇边又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没有第一时间追出来,仅凭这一点就够了。”
    这个一身棠色的蝎子辫姑娘,说完这些,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唯有眸色微沉,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因什么而困惑,半晌,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委曲求全的性格吗?”
    肯定不是啊。楚绣想也不用想,祝追雁话音一落,她就立刻摇了摇头。
    她发间的流苏晃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尽往脸上扫,和那什么拨浪鼓还挺像的。
    祝追雁起先觉得好笑,转念又一想,她问这个小姑娘做什么,便不再说话,兀自走了。
    楚绣对这位祝小姐的阴晴不定早已习以为常,见她离开,就回自己房间换衣裳去了。
    回去的路上,祝追雁满脑子都想着迟嫦嫦对她说的那些话,“若你觉得犹豫,就不必等待,你的答案不在这驭龙山庄,而在那大千世界”,而她给出的回应是什么?她说“多年前我就决定将龙祁视作心中最重要的人,不过,我是太久没有回过我曾经的住所了”......
    那鹭华公主一直都趾高气扬,爱答不理的模样,她想,她是不是对龙祁太过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