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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依旧散落在泥像后,咕噜噜地滚着,这会儿刚刚好露出一个边来。
“怕不是哪国的细作混在边界上,打探着君王御驾亲征回国的情报。”士兵们的面色更加不善,打量着鹌鹑似的趴在地上的吴忠,像在看一个死人。
此人鬼鬼祟祟,身份不明,覃王亲征不顺,全军上上下下皆捞不着功劳,把他算做细作再说!
见误会大了,吴忠再不敢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慌忙解释:“不是啊,军爷,我这后面是画!”
画?闻得此言,士兵们来了兴趣。边疆逃难的百姓也是不少,此时仍带在身上的画必定为传家宝。
领头的士兵接过画来,随意一看:“哟,画得还不错嘛?”
他家里有点薄底,也算见过一些世面。这画的画工,色彩乃至用纸都颇为不凡。最重要的是,这画的意头很是不错。
目光再落在伏地的邋遢汉子上,士兵心头有了主意。
“小子,一会儿见了长官,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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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里,日光倾泻。
槿荣顺利烧出一小块玻璃后,更加驾轻就熟,放开了手脚打算做几块大的。
做大块儿的玻璃就不比头一次了,熔化后适当退火,需要在平整的石板上擀平玻璃液,就跟摊煎饼似的。
来看热闹的乡亲们眼睛学会了,手上也学会了,甚至有热心积极的主动帮着槿荣擀玻璃液,但脑子仍旧没转过来弯来。
“原来砂石添了些料给烤化后,能做出这么神奇的东西来。可槿荣啊,做出这玻、玻璃后,能有什么用啊?”
“是啊是啊。”乡亲们应和道。
玻璃是能透出面前的东西来,也光滑得很,但上一块玻璃让大伙传来传去看的时候,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八百瓣。
由此可见,这玻璃怕打。
槿荣抬起手背抹了抹额际的汗,看着乡人们比她还熟练的手法,开口道:“这首先啊,玻璃就可以做成窗户。”
立马有人否认:“不行不行,玻璃太脆了,比瓷还脆。稍微不小心,划伤了人可怎么好!”
如今的木窗子就挺好的,安上一扇,用半辈子也不带换的。
没等槿荣开口,倒有人想出了一个主意:“把现在的木板窗中间凿空,留出几条边框,再把玻璃板镶嵌在这里面,或许可以?”
“对啊,能透进太阳进来,也能瞧见屋外啥样;不像现在,不开窗都不知道黑天还是白天!”
没等槿荣再度开口,乡亲们便七嘴八舌地设想起来。
一面窗户太大了,怕不结实,那就改成左右两扇小的嘛,像大门似的开合。
屋里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办,做个帘子挂上呀!
越想,越觉得比现在的木头窗子靠谱。
村人们都是行动派,一日之间,陶瓷窑就成了玻璃窑。连姚叔也放缓了手头瓷砖的烧制进程,赶着给自家做出几扇玻璃窗来。
玻璃的制作比瓷器还省事,乡亲们按照槿荣说的配比把材料准备好,送入炉中。一控制好玻璃液距离火焰的远近,慢慢降温,二则是把一大汪玻璃液给均匀擀平。
只要耐下心来,很快就像模像样。
不过几日时间,一扇又一扇的玻璃窗安在了桃花村的屋舍上,房间霎时透亮无比。艳阳天的日光顺着玻璃透进来,还可以看见屋内混在光线中的细细尘土。
裴家,槿荣拉上薄薄的浅色窗纱,隔绝了一部分阳光,笑道:“是我太心急了,如今天气还热得很,玻璃一安,连屋里也难避暑气。”
当真是幸福的烦恼。
裴松坐在桌前,就着半边日光修改着学堂的图纸:“夏日拉上帘子即可,想来这个冬天会比从前好过上许多。”
“这个窗户足够大吗?”他问向槿荣。
瞧着图纸上裴松绘出的宽敞学堂,槿荣提议道:“可以再大些,最顶端的玻璃固定在那里,只做采光的作用,下面再开两扇,不,三扇窗。”
玻璃有了,裴松立即带着乡人们动工盖学堂。不能耽误,再过些日子便是秋收,更没有时间。
而槿荣这边,从前高估了自己和系统的默契,如今,晨起和睡前查看玉璧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桃花村里并无异常,然而桃花村外,被渔人他们的带走的卷轴标志附近却早已不见渔人和官差的身影。
外界的窗户不像桃花源里,从画上看是瞧不见屋内场景的。槿荣观察了好几日,才分清楚画卷究竟在谁的手中。
是一个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穿戴排场出奇的豪阔。而他身边所有人在同他说话之时,不是俯身,就是下跪。
这是个位高权重的人,槿荣想。
会是谁呢,看这样子,无论如何也不是太守。难道是比太守更高一级的官员,甚至什么将军?
虽然对官差们迅如火箭般的办事效率有些纳闷,但只要拥有画卷的人不打算对桃花村做些什么,无论它落在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