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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的身患流感的村民们皆是橙色而非红色。槿荣起先还当流感也分轻重,现在想想是她忽略了现实条件!
流感在古代虽可致命,但槿荣完全治得好。只有连她也拿不准的天花才是生死难料的红!
黄昏时分,夕阳余晖映照了桃花村的半边天。
槿荣以村长加大夫的身份勒令所有点到名字的人们搬去村西,与无恙的群体隔离开来。
众人起先犹豫迟疑,待听到槿荣说自己得的是烈性传染病后,一个个主动离家人远远的。
但也偶有例外。
“槿荣,虎子难道不是平常的伤寒吗?”男人撂下沉重的农具,想拉扯槿荣的袖子,却又收回手:“他才七岁,离了我们要怎么生活啊?”
槿荣保证道:“我这便回去收拾药屋,今晚就搬到村西头间院子住,虎子跟我一起。他年纪小,后面发了疹忍不住抓破的话,反倒不妙。”
裴松听了槿荣的话,沉下脸,没当众提出异议。
一个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墙角,眨眼间,只余尘土飞扬。
槿荣继续道:“大家切记。病人们的一应饮食都要优先供应;穿过的衣服,盖过的被褥不可再接触。”
“隔离必须严格执行,除非有人对天花免疫,否则谁都不能擅自进入村西。”
有人提问:“什么叫免疫?我小时候出过水痘,我免疫吗?我想进去照顾我娘!”
槿荣摇摇头:“免疫是指曾经得过天花或者接种过一种名为疫苗的药物,这样的人方不会被感染,”
她看向一张张焦虑的脸,安抚道:“别慌,明日起由我哥哥带着你们。制药剂、找疫苗,需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夕阳将人拖成长长的影子。裴松陪槿荣并肩走在回去药屋的路上,终于开口反对道:“还是我去村西吧。你的病才好,况且村里还有一众有恙的老小,你搬过去大家也难安心。”
槿荣坚定地摇摇头。有医术、玉璧画卷和现代的传染病防护常识在,没人比她更合适。
裴松还想再争取,槿荣话锋一转:“哥哥,我刚才说的话并非哄人。这病虽凶险,但也不是没有法子预防。”
“病人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哥哥帮忙做许多事情。”
“是什么?”裴松紧忙问道。
槿荣望着裴松清澈的眼,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前方药屋里窜出个背着大包裹的汉子。
麻口袋编得粗糙,漏了不少细碎的草药末在地上,竟是偷东西偷到她的地盘上来了。
裴松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摁倒在地。
包裹散开,槿荣凑前一瞧:“好家伙,还挺会偷。”
灵芝、何首乌、鹿茸等珍稀药材装了半兜,剩下的尽是桃仁、红花等村里盛产的东西。
槿荣绕到侧面,认出了贼人。竟然是这些天没少来药屋嬉皮笑脸跟她闲聊的吴忠!
“还以为你有多关心自己爹娘的身体,感情都是来踩点儿的!”槿荣恨恨道。
这些药材都是原身冒险一趟趟从后山采来的,槿荣怒气当头。一边叫人,一边挥舞着蒲扇打在吴忠头脸上。
很快,周边的乡亲们闻声赶来,对狼狈匐地的吴忠指指点点。
裴松朗声问道:“为什么偷药材?”
吴忠一声不吭。
有村人猜测道:“别不是想到外面去卖钱吧!要么就是换东西。”
槿荣觉得此人说得有理,放眼整个穷村子,还真就这些药材最能值两个钱。
“不!他是要离开桃花村。”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一样样地摆事实:“昨儿我就发现了。渔人进来的山洞旁的草堆里藏了个包裹和一架竹筏。”
最终的底牌被人掀开。吴忠拧着头,死死地瞪着这个嘴快的小子。
自从渔人到来后,吴忠从乡人们的口中听到了外面世界的样子,心就痒了起来。
他一向认为做人就得建功立业才对,窝在个破村子里算什么本事。可出去需要盘缠。琢磨了几个晚上,吴忠觉得村里也就傻妞儿的稀罕药材能换几个钱。
隔离的动静闹得极大,吴忠趴在墙角,听到槿荣说“要搬到村西”。他知事不宜迟,抓紧来到药屋搂了个遍。
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被裴松抓个正着。
计划不成,乡人们的责骂更让吴忠恼羞成怒。他干脆撒起泼来,撕咬扭滚,使尽无赖的招数。不曾想,还真叫他拽掉裴松的一只袖子。
呲啦一声,葛麻扯裂,露出了裴松小臂上寸余长的伤口,周边的红疹竟然很像村里蔓延的病症。
小小的药屋门前霎时鸦雀无声。
春风卷起竹叶,村里的鸡犬此起彼伏地鸣叫。
裴松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默默无言。他抬起头,对槿荣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一双澄静的眼睛好像在说:“槿荣你看,还是得我搬过去啊。”
槿荣怔愣在原地,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她抬腿走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