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虎瑾挠了挠头。身体是他的，但好像里面控制的人是媳妇。
    池语央见自己的脸上仍是一副纠结的表情,她再次问道：“嗷嗷嗷嗷！”
    虎瑾这次听懂了她的意思。
    “媳妇，你快速地晃一下耳朵，就能变成人型。”
    池语央当然知晓虎瑾这个小动作,但实行起来却难如登天。
    摆在她面前还有一个比变换人型更重要的问题。
    “嗷嗷嗷？”
    “媳妇，你不知道怎么控
    制耳朵？”
    池语央眼见自己脸上出现的疑惑和惊讶表情，心里羞愧不已。
    不过这是兽型，表情没有人型那么丰富，虎瑾应当猜不出她的想法。
    “媳妇，不用担心。”虎瑾仿佛读出她的心思，安慰道，“我刚成年的时候也花了一段时间练习变换形态。”
    ……差点忘了，这是虎瑾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不懂自己的表情。池语央在心中哀叹一声。
    “嗷嗷嗷嗷？（花了多久？）”
    “半天。”虎瑾想了想，决定四舍五入。
    闻言，池语央呆了呆。她放弃变型，尝试着去挥前爪，同时摆动剩下的两只爪子。
    只见白虎顺利地站了起来。
    池语央将其归功于虎瑾这幅身体的肌肉记忆。变换形态需要大脑发出指令，但站立等动作并不需要。
    虎瑾看出媳妇有出门的打算，他也站起身。
    “……”池语央一回头，望见虎瑾正在换身上的睡衣。最近换季，昼夜温差大，所以她用兽皮做了几套睡衣。
    她下意识地想阻止，但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要出门，理应换常服。
    虎瑾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十分熟悉她的身体。
    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也算得上老夫老妻。池语央不再去看虎瑾替自己的身体换衣服，她慢慢地踱步到石屋门口等待。
    用虎瑾的兽型走起路来并没有任何不适或者异常。因此她妄自推断，凭借肌肉记忆，即使是现在的她也可以捕猎。
    ……
    几分钟后。
    虎瑾平生第一次见到，猎物从“他”的爪下逃脱。
    不止有第一只，还有第二只、第三只……动物都从他的眼前顺利溜走。
    偏偏池语央不甘心就此放弃。视力和速度都提升后，她还追着猎物们绕了虎族部落外围大半圈。
    最后终于抓到了一只，小白兔。
    “……”池语央不得不承认捕猎也是个技术活。只不过是因为虎瑾能力太强，让她有了捕猎很轻松的错觉。
    “媳妇，我们去捉鱼吧？”虎瑾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下耷拉着的一双虎耳。媳妇平时喜欢这么安抚她，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地照做。
    “嗷。”池语央从鼻腔发出个单音节。
    还没走到溪边，他们就碰到了熟人。
    “
    小池！虎瑾！”虎姝激动地朝他们招手，并快步向他们跑来。
    由于紧张，池语央条件反射地晃了下耳朵。她有点怕在虎姝面前暴露互穿这件事。
    “媳妇，你刚刚……”虎瑾的嘴被捂住。
    “虎瑾，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池语央没想到虎姝的到来意外地促成她变换成人型，她一边手忙脚乱地穿上兽皮，一边交代注意事项。
    虎瑾乖巧地点头，并替她扶正衣服。
    见状，池语央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看自己的脸。
    —
    “虎姝。”
    虎姝立刻听出“池语央”话语中的冷淡，她这幅样子，像极了以往虎瑾在说话时的腔调。
    池语央习惯性地去捏身旁之人的尾巴，却在下一秒，浑身禁不住地颤了颤。
    现在尾巴在她身上。
    被捏尾巴的那种酥感，奇妙到让她无法形容。不是疼，也不是痒，和方才被摸耳朵的感觉有点像。
    “虎姝。”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在这做什么呢？”
    虎姝怪异地看他们俩一眼，心道：难道伴侣在一起待久后，会逐渐变得和对方一样？
    “虎瑾”的口气，和平时的小池一模一样。
    但虎姝也没有多想，她回道：“我正要去找你们。但虎姝也没有多想，她回道：“我正要去找你们。族里有兽人打群架，其中几个受了点伤，剩下的还在继续打，死活不肯停下来。”
    如今虎瑾是族长，池语央是兽医，需要他们的劝架和救治。
    “我刚刚用虎啸通知了虎瑾，见你们迟迟没有出现，才过来通知。”虎姝又补了一句。
    池语央张了张嘴，一时哑然。刚刚她捕猎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虎啸。
    而虎瑾没有反应的原因或许是，距离太远，用她的听觉无法听清啸声的内容。
    “我们走吧。”池语央牵起身旁人的手，虎瑾则用眼神示意虎姝带路。
    虎姝变换兽型的动作停滞在原地。她看出“虎瑾”没有变兽型的打算，猜测他是料到事发地离这不远。
    但让她疑惑不解的是，“小池”的目光为什么突然有了压迫感？据她所知，只有虎瑾劝架时，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
    虎瑾一向不走寻常路
    。
    上一届族长虎琢主张族人和睦相处，禁止族外挑事，也不鼓励族内斗殴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