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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
苏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季家世子身边的黑衣侍卫面无表情地让人将一箱箱的东西搬到马车上,显然也要去万灵寺。
季国公府子嗣不多,长房只有嫡子季寒执,二房只有两女一子,季婉、季芙以及纨绔到不着家的世子季祈灵。季国公府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唯一的纨绔子身上,希望他能早日祈灵成功,点亮心灯,取名都取了祈灵二字,还惹来上京的一阵笑话。
这位纨绔子日日闹着要改名字,总之就是一笔糊涂账,如今季寒执回来,季国公的爵位都岌岌可危,更别提这位纨绔子了。
季家早就落魄,去年季婉嫁入清河崔氏,险些搬空了季国公府,季芙才说老太太打肿脸充胖子。
只是想到那日初见,那人墨黑鹤氅上熏着的名贵沉水香,那可是万金难求的极品,季四娘子日后只怕脸都要打肿了。
“苏婳,此次我出来没带侍女,你来当我的侍女,懂?”
“哦。”苏婳恹恹地趴在食盒上。
“只要你当我的侍女,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一百两!”
苏婳弯眼,伸出小手:“好呀。”
季芙:“……”
嘤,一百两银子是她三个月的月钱。心好痛……
马车行到午后才到郊外的万灵寺。因万灵寺的特殊性,贵女们只能带一位侍女进寺,不过大多贵女都带了家中的远房姐妹,如苏婳这样的,是以人数并不多。
万灵寺一切从简,苏婳和季芙住同一间禅房。
“苏婳,你把我的衣裳首饰都整理好,我等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季芙将两大箱子的东西都塞给她,风风火火地出去找上京的贵女们八卦去了。
苏婳本身也不想去,将季芙带来的艳丽襦裙都叠好,摆好她的首饰香囊扇子,然后便问着寺里的小沙弥,去领此次祈灵大典的花灯材料。
每年的祈灵大典经历三日,第一日焚香静心,第二日做花灯,第三日祈灵。领花灯材料的地方在万灵寺的后院一草堂,苏婳去的时候,里面几乎无人,只有寺里的几个小沙弥在整理着各色的绢丝、灯架和穗子。
“檀越领好材料,在此处登记就好。”
苏婳选了一个一簇青竹造型的灯架,一块青色素雅的蜀锦料子,青竹节的灯笼提竿,登记完之后就用篮子提着回禅房。
季芙此次来纯粹是来相看那位清嘉郡王的,断然不会做花灯,与其等到她来为难自己,不如她先把花灯做好,此时来选材料还有的挑。
苏婳提着小篮子从一草堂往禅房的方向走,经过一处极大的观景院子,走着走着便有些迷路,顺着山间的青石板路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只见前方的树下草亭内似有人在对弈,清风吹来几句清冷如玉石的声音。
“当年我上万灵寺,大师让我诸事莫强求……八年后……”
那声音过分好听,苏婳抬眼看去,只见白衣胜雪的郎君端坐在草亭内,眼如墨画,鬓如刀裁,宽大的袖摆上绣着只只仙鹤欲飞,只一个侧脸便让人联想翩翩。
仙鹤?苏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到阿娘留给她的那只碧玉发钗。
“郎君何苦强求,苍城山道主的箴言错不了,九死一生的卦象也错不了,心有执念,诸事成空……”
谢风遥凤眼微暗,眉眼溢出一丝悲伤来,有些人不是执念,而是原本就是长在心中的。
沉默的惊清风剑突然发出嗡嗡嗡的剑鸣声,谢风遥眯眼看向山间郁郁葱葱的景致,余光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脸色骤变。等再看去时,庭院内都是婆娑的树影和花木,那惊鸿一瞥似是幻觉。
“哎……”莲灯大师淡淡叹息。
*
苏婳顺着青石路走出许远,找到回禅房的路,久久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就是清嘉郡王谢风遥,生的如冷泉雪松,似是人间结满了霜雪。他找的那个人应当就是话本子里的白月光吧。
苏婳寻思着以谢风遥的权势地位,这么多年都没有寻到,那位小娘子大约早就不再人世了。
回到禅房,见季芙还未回来,苏婳将篮子里的花灯材料拿出来,做着一簇青竹造型的花灯。那花灯的造型十分的清雅别致,有五六根长短不一的青竹簇拥而成,内里为空,用薄如蝉翼的蜀锦做灯面,再勾勒出青竹的模样,虽然不如百花富贵,却胜在雅字上。
这一坐就是小半日,等季芙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苏婳才惊觉天都要黑了。
“苏婳,给你带的糖糕和酥饼……这可是我从王琦和罗玉珍那里骗来的点心,每次聚会她们都要显摆从琅琊王氏请来的厨子,就跟谁家没厨子似的……”
苏婳见她带回来的糖糕和酥饼造型如花朵,是栗子糕和花酥烙,顿时笑道:“四娘子真聪明。”
“那是,不吃白不吃。”季芙傲娇地扬了扬唇角,见她做的花灯如此精致,顿时“呀”了一声,爱不释手地提在手里,“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今年的祈灵大典,我们季国公府的花灯一定会吊打她们……听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