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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怎么聚到一起了?
    既然都认识见了面没有不吱声的道理,两人都朝这处凉亭过来。
    “周姑娘。”他们异口同声。
    “你们认得?”
    徐玉朗与程肃相视一笑,程肃先说:“忘了你也在花明街住过。”
    似乎很相熟。周念蕴满心疑虑,她筹谋着要程肃让出屋子,怎么他们先熟络上了?
    “你们认得?”周念蕴也问。
    徐玉朗点头,程肃以为最多话止于此,却听他外甥很不见外的:“他是我舅舅。”这已让他惊诧,没想到他竟还加了句,“我同你说过的。”
    舅舅?周念蕴一愣,那个十几年了无音信的人?想了想程肃的经历,她能明白大半。
    两人亲人重逢自是喜不胜收,周念蕴苦恼的却是——她已叫暂时压下程肃的奏请,想另给他寻处大宅子,这倒好,她反而成了坏人了。
    几个人心思各异的在一处闲聊几句,周念蕴借口下山去了,她得赶紧让曾如易别再行动。
    程肃却与徐玉朗悠哉悠哉的走在后面。
    “你与周姑娘认识许久了?”程肃问。
    徐玉朗:“半年有余。”
    “哦。”程肃忽然笑笑,“昨天问你有没有意中人你不答。”他目带调侃,意指周念蕴。
    “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徐玉朗低头,嘴角一丝苦笑。
    程肃跟着笑笑,转而没安慰他:“知道是一厢情愿便放下吧。”
    徐玉朗不解。程肃背着手,很高深的:“别怪舅舅说的不好听。那位周姑娘家世恐怕不低。”
    “京城人士。”徐玉朗接话。
    “哦?你原来知道。”程肃不免惊奇,“我与她接触不多,只见她为人礼数找不出错,便知家教不凡。”
    徐玉朗跟着点头:“以往曾大人也对她礼待三分。”他心中泛起苦涩,他何尝不明白二人间鸿沟巨大。
    “你就没问过曾大人?”程肃说。
    徐玉朗却是摇头,他不知怎么的,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心中总觉得若是曾大人肯回,那说法他定无法接受。
    “她招待我的茶,用的是雨前龙井。”程肃说。他咂咂嘴,像是在回味。
    “那不是……”徐玉朗咂舌,贡品?
    饶是程肃幼时家道正盛,还是随祖父去京中一皇商的家中偷偷喝了口这茶,仍记得那皇商很是得意,只说银子花了是小事,与那众贵人喝的一般无二不是。
    “非富即贵。”程肃定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山脚,周念蕴的车早不见踪影。徐玉朗这会子怅然若失,程肃虽不忍,但更不能看他深陷:“那周姑娘,你还是别再肖想了。”
    第57章 .抗旨“叫汤什么来着?”“汤琼支。”……
    原以为他舅舅买下的屋子徐玉朗会跟着回来住,却没想一次也没见着他。曾如易来报,琼州府衙那里的地契程肃已经拿到,署的却是徐玉朗的名。
    周念蕴轻笑,有舅舅疼的人还是不一样,出手便是大礼。至于朝中的信来回折腾耽搁了一些日子,不知程肃起疑心没有。
    季顺仍是与万绅周旋。仍是季顺做东,选在了白玉楼,柳月作陪,上来一见两人,片刻愣怔后恢复如初。
    万绅原以为是自己多日没徐玉朗的消息给他,季顺必定生气,此时却令他摸不着头脑:“柳月姑娘也在?”
    季顺与柳月对望一眼,继而笑道:“柳姑娘又不是外人。”说完他又看向万绅,意味不明。
    柳月低眉顺眼的给他们倒酒,不搭话。这两人一个是琼州人知道的她的“相好的”,一个是万绅以为的她的“座上宾”,但她听的明白季顺的意思。
    他是叫她记得过去的事。
    万绅果真意会错,甚至觉得借着柳月的缘故,他与季顺的关系都近了些。
    热酒下肚,万绅果真话多起来:“季公子交代的事,我全放在心上了。”季顺微微倾身细听他说,“只是他不常在府衙,又与我生了嫌隙,总是防备。”
    “不急不急。”季顺摆摆手,“俗话说狡兔三窟,那种心思不正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露马脚。”
    万绅放了心,随即无不感叹的附和:“就是说啊!表面道貌岸然,背地不知道藏着什么小心思!”
    季顺眯起眼,暗自腹诽,这说的是别人还指的是你自己?
    柳月不出声,自顾自抚琴。
    酒已上头,万绅磕磕巴巴的论起国事:“这边关的士兵都回来了,那夷族趁此时无人不就可一举突破?”
    “自是留了军队在的。”季顺歪头去看他,不知是万绅醉了还是真的脑子不行,这话也问的出。
    见他眼睛迷离无神,双颊酡红,果真是喝多了。
    以此壮胆,万绅很不忿:“凭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会,也不用做就能高官厚禄享用不尽?而我们呢?非要处处看人脸色。”
    “徐玉朗?”季顺听他这样说,定是积怨已久,可徐玉朗并非没有功绩,且一地方知府,何谈高官,他转而又问,“谁啊?”
    万绅神智清明了些,打着哈哈想混过去。季顺不乐意了:“唉!你我还有不能说的?说出来,我也好替你排解。”
    “其实我与他接触的也不多。”万绅禁不住劝,顺坡而下,“不就是那兵部宣抚使,赵阔。”
    许久不听这名字了,季顺有些恍惚,怎么又扯上宣抚使了,转念又是,这万绅仇人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