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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顺回来时脸色不太好,周念蕴连问三四遍他才支支吾吾地,声音还越说越小:“他、他们说徐大人是小姐养在别馆的。”
    脑子“轰”的一声,周念蕴听得见却不明白,愣愣地反问:“什么叫被我养在别馆?”
    “就、就是,”季顺偷偷抬起头,周念蕴耐心快要全无,“他们说这是大姑娘养汉子……说难怪徐大人不肯应袁家的亲,原来是攀上别的高枝儿了。”
    静默。
    两人大气不敢出,直到周念蕴吩咐:“他不是说想要大理寺审查?”她取出公主府令牌,上威严的刻着“云川”二字,“便叫大理寺来审,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第6章 .钦差对公主大不敬,宰了就是。
    “可不是真的嘛,礼都送来了!”
    衙门几个同僚聚在一处说闲话,一见徐玉朗来了,罕见的没跟他打招呼。
    徐玉朗正觉得古怪,被急急忙忙过来的陈悯拉到一边。
    “你听说了没有?”陈悯做贼似的,想问又不敢问,眼见徐玉朗一脸茫然,他不再绕弯子,“你这些日子常去玉瓷山别馆,都不知道外面是如何传你的。”
    徐玉朗直觉是昨日那些人在别馆前说的混账话,下一瞬果真在陈悯嘴里得到证实:“说你与云小姐纠缠不清,想要倚靠岳丈升官发财呢!”
    陈悯还算口下留情,更难听的昨日都已见识过。徐玉朗叹一口气,无奈也无法:“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说去吧。”
    陈悯还要再劝,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横插进来:“哟!二位在这旮旯里做什么?”那人横竖打量着徐玉朗,眼里很不屑,“徐大人莫不是正请求陈大人传授经验?”
    陈悯脸色涨红,难堪的僵在原地。这话不好接,他妻家的确是高门楣,不仅本家在当地是响当当的富人,妻舅更是在京中时任吏部左侍郎,他如今的职位的确是靠着舅舅提拔的。
    往日看惯的同僚嘴脸现在却觉得陌生,徐玉朗没给他好脸色:“你是亲耳听见我问的?”
    那人冷哼一声:“外头谁不知道?你还嘴硬呢!”
    “耳听为虚。”徐玉朗掷地有声,“你该听过三人成虎,没亲眼见到的事情便信不得。”
    “还要亲眼见?你还要多少人看见?昨日别馆前人不够多?非得全城的都去围观了你才高兴?”那人不断夸张地反问。
    “谁的人?”这一问那人没立刻回复。
    徐玉朗替他答:“袁家找去的人。”那人理亏,别开眼不知怎么反驳,“袁家与我之间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说话点到为止,那人沉默着,突然又阴阳怪气:“我说你这底气十足的,云小姐的赏没少拿吧?”
    徐玉朗昨日淋成落汤鸡,没来得及见曾如易就回了家,这会儿不明情况。陈悯不好给他解释,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像是终于扳回一局,那人更来劲:“昨天这礼都送到衙门来了,嚯,那些个金银珠宝!我说,莫不是徐大人授意要下人送到这里来赏我们也开开眼的吧?啊?”
    “此事我不知情。”徐玉朗满头雾水,见那人不雅地翻白眼,明白是有事情他错过了,“我去见过曾大人再说。”
    “哼!”徐玉朗拉着陈悯离开,那人背对他啐了一句,“什么德性!”
    府衙后院。
    徐玉朗帮曾如易翻个身,牵扯到后背的伤口,曾如易咬牙忍痛。伤口没多少破裂的,全是皮下淤青,这几天更是青中泛紫,一大片一大片的,呼吸都疼。
    “云小姐当真要离开琼州?”徐玉朗再次点头,曾如易猛叹一口气,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上,像在懊悔。
    徐玉朗看不明白:“大人,您这是?”
    曾如易过了好一会才回他,说的却是之前的事:“之前递上去的折子按理早就该到京城,直至今日还是水波不惊,怕是等不到结果了。”
    “唉!还得看袁家猖狂的脸色!”曾如易怄的要死,一扯到后背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徐玉朗安抚他几句才问:“大人,他们说的云小姐送来的金银珠宝是怎么回事?”
    “云小姐的谢礼。”曾如易说,“应该是觉得当面给你你不收,送到我这儿来了。”
    真有这事。旁人不知道其中隐情,但话一传礼一收,其中意味自然显得迷幻。曾如易看出不对劲问道:“有事?”
    “一些谣言,说我想攀附云小姐。”徐玉朗言简意赅。
    细一琢磨曾如易就会意:“又是袁家?”
    “八九不离十。”徐玉朗分析着,“不论是让我这个不识好歹的难堪还是让云小姐声名败露,袁家都不亏。”
    曾如易不掩嫌恶:“快别提他家!”干脆闭上眼来平复心境。
    从衙门出来,徐玉朗撑着油纸伞去往别馆,他要去归还这些金银珠宝。雨天出行不便,想来云小姐一行人应当还在琼州,他脚程赶快些,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前阵子袁伯爵亲自带人上门说理,今日路过兵部竟没见一个袁家人的踪影,倒是稀奇的很。
    很快到了别馆,许是又来了客人,门口停着马车,树上栓着七八匹高头大马徐玉朗正要进门时被拦住。
    “我找云小姐,不会妨碍到你主家。”徐玉朗好生说道。
    “我们家主入馆前查探过,”门房寸步不让,说的话也让他心寒,“馆内没有什么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