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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泉州那一闹,尽管太子死不承认,为防患未然,她已决计放弃李鹛辛,老死不相往来。
而李鹛辛,亦听闻了赵驿孟和苏灵咚之事,她心里,不是预期中的开心,反倒为他二人忧心忡忡、惋惜不已。
至于太王妃和赵驿槿,在赵驿孟一再保证绝不和离、早晚一定会将苏灵咚迎回之后,她们对他的抱怨才少了些……
并非赵驿孟不为所动,自苏灵咚失去之后,夫妻间那些他渐渐习以为常的事情总在深夜跑出来折磨他,苏灵咚总会为她留门;只要一回来,就能见到她明媚的笑,那简直是他疲惫的舒缓剂;她从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同寝的每一晚,她总叽叽呱呱说很多,同时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能令他放松、让他安然入睡……
苏灵咚离去之后的每一夜,他们的新房,安静得令赵驿孟不适。
渐渐地,不论在哪里,不论何时,他脑海中渐渐开始全都是苏灵咚的音容笑貌。
“这时候,若师弟在就好了!”
在赵驿孟的印象里,路呈骞最懂得这一类事情,可惜,去了两趟六和寺,小沙弥都道路呈骞尚未归来。
这一天夜里,赵驿孟越过苏宅的围墙,很快便到了苏灵咚小院的屋顶,夜风凉飕飕地吹着,他坐在冰凉的屋檐上,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身侧的瓦楞。
床榻上躺着的苏灵咚到声响,不明所以。
过了许久,那咚咚咚的声音还在,吓得她不敢闭眼,便起床匆匆穿衣,准备去找梅桃二人,才一出门,赵驿孟便纵身一跳,堵在她面前。
苏灵咚被纵下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看清是赵驿孟,很快便镇静下来。
对于已翻篇的事与人,她向来懒怠先开口。
“才几日不见,便将本王忘了?”
“莫非你希望我记得你?”对于不好好说话的人,苏灵咚亦不会与他好好说话。
“气消了没?差不多得了。”
“你看我像在生气么?”以前,二人相距三尺,苏灵咚犹觉得远,现今, * 明明已退离到七八尺外,她还嫌距得太近。
“要如何,你才肯随我回府?”
苏灵咚淡然一笑,“放妻书带了么?带了便趁早交给我,不相干的话无需再说。”
“本王何处错了?”赵驿孟忍了许久,终是问出口了。
苏灵咚一阵错愕,然后摇摇头,“并无错处。”
“那又是为何?”
“陶姑娘说的‘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孟郡王深表赞同,对我而言,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若你非要问缘由,这便是。”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苏灵咚见他不再言语,便道:“还请孟郡王爽快些,或者,择日不如撞日,我屋里笔墨都是现成了,今夜来了,不若写好再走。”
近日里,苏灵咚内心不静,是以常常写字。
见他没拒绝,她便将他请进去。
苏灵咚兀自走向案前,未料,赵驿孟并没跟上去,她一转身,只见他已拐往寝室。
研好墨,拿出纸和笔,苏灵咚唤道:“孟郡王,请罢!”
然并未听到赵驿孟回应,她只得走过去,眼前的一幕惊得她目瞪口呆——
只见赵驿孟已躺到榻上,除了头和脚,全身都盖的严严实实。
一本正经的人,原来亦会耍赖。苏灵咚被气笑。
走到床边,她居高临下,“你这般,又算什么?”
“本王不曾答应与你和离,亦没说要进来写什么放妻书。”赵驿孟翻了个身,面朝里去,说完这话,他只觉整张脸都烧透了。
“无趣的婚姻,不和离,还等什么?”
赵驿孟这才知道,苏灵咚把他的气话当真了。
“今晚我不走了。”
“成熟些罢,你我并非三岁孩儿。”苏灵咚已冷透了心,往日若他这般,也许会令她内心会温柔,时移世易,如今她只觉得疲惫。
“你若是成熟,便与我回府。”
苏灵咚心想,若是明早让哥哥嫂嫂知道赵驿孟留宿于此,自己打自己脸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她不愿再与他牵扯不清,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三更半夜,非时。”
“何时合适?”
“明日、后日,哪一天不成?”
“说个准一些的日子。”
“那便后日罢。”
“后日几时?”
“便午时罢。”
因苏灵咚从未对他撒过谎,赵驿孟便信了,“后日午时,我来接你。”
苏灵咚现在只想将他赶走,顾不了更多,便点头允了。
赵驿孟这才掀开被子,穿鞋起身。
将他送到门外,见他朝院子里走去,苏灵咚忙喊住他,“要不,你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罢。”她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赵驿孟来过。
到时候他若真的来接她,她打算来个死无对证。
那种独守空房的婚姻,没有再捡回来的道理。
赵驿孟面生疑惑,然并未细究,轻轻一跃,又在竹叶上轻轻一点,身影没入夜色中 * 。
第50章 无可奈何心离去
隔日, 青桃为苏灵咚梳妆时问道:“姑娘,昨夜孟郡王是不是来过?”
“对。”
苏宅除了苏泽域夫妇,其余人等尚未得知她要与赵驿孟和离之事。
正在烹早茶的青梅接道:“孟郡王可是来接姑娘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