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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先将上场的男子选出,分两队;同时,黎妃娘娘亦将上场的女子选出分两队,尔后纸上写二甲二乙,闭合抓阄,甲同甲一队,乙同乙一队,若男队或女队同甲、同乙,再抓一次即可,这般才不失公平,如何?”
大家听了,未称好,然一时亦想不到更好的,故而亦未否决。
“六弟以为如何?”太子问赵驿孟。
“有个方法更简单些,选出上场人员分好队,再各选一个代表,黑白手三对一,单者优先选队友,如此即可。”
“还是六弟聪明。”太子眉头舒展开来。
“孟郡王的方法确实更简便些。”黎妃亦以为然。
见到苏灵咚吃瘪,李凤娘便幸灾乐祸地笑了。
太子与黎妃一行便忙去选人分队。
苏灵咚并不在意自己的方法未被采用,一来,赵驿孟说的方法确实更简单;二来他亦是在她提出的法子的基础上改进。这等小事,不足挂怀。
最终,四队代表分别是太子、赵驿柠,黎妃以及苏灵咚。
第一轮,除苏灵咚出白手,余者皆为黑手。
因赵驿孟与太子同队,故而她想都没想,道,“臣妾队愿与陛下队一同出赛。”
“谄媚,马屁精!”李凤娘道,那声音令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好,便与朕联手,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皇帝心情大好,亦不理会爱搞事的息妇口出酸言冷语。
李凤娘见挑唆不成,便走到太子跟前道:“今日便好好表现,好让父皇明白你的实力。”
“知道了、知道了!”赵惇有点不耐烦,这种场合,怎能够与父皇争风头?
上场之前,赵驿孟逮了个机会问苏灵咚:“方才你为何不选本王?”
“怎么,你希望我选你么?”苏灵咚反问。
赵驿孟被噎得说不出 * 话。
哀兵必胜。这一日的赛场,苏灵咚可谓是大放异彩,因队友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她不仅不需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甚至还超常发挥,她那身姿、那马术、那挥杆、那击球,全都堪称完美。
“孟郡王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台上,一位贵妃对皇后娘娘道。
“确实,这孩子确是不可多得之才。”皇后娘娘再见苏灵咚,更确定了她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奇女子。
“皇后娘娘年轻之时,亦曾那般英姿飒爽犹酣战,想必那时亦是孟郡王妃这般的年纪。”
“对啊,本宫年轻之时确实喜爱马球的,常同陛下上场。”皇后的双眼,不在皇帝身上,便是在苏灵咚身上,那神情,似有点遗憾韶华不再,不能上场。
恰此时,苏灵咚一个长杆一挥,那球迅疾地飞向皇帝所在的方向,只见皇帝扯着缰绳身子稍稍后仰,扬杆一击,那赤球急急往球洞冲去,稳妥地进了。
旗开首胜,皇帝大喜,台上的妃嫔,群臣以及台下的宫女皆高声欢呼,好不热闹。
李凤娘的脸越来越黑。
李鹛辛见苏灵咚未被前几日之事所影响,可见她已知她们姐妹扯谎,于是心中又羞又愧。今日她本不愿前来,可李凤娘偏生不饶她,此前她嘴上说“你若是想半途而废,本宫亦不拦你”,当她真的要回家时,她又说——
“错过了这样的场合,你以为还能在别的地方见到你心上人么?”
李凤娘如此一说,她便默默地留下来,见赵驿孟向来是她的死穴。
只不过,一直以来,她对赵驿孟都是想见,及至见到又总躲着他的目光,从来,她只敢在远处偷偷地看他的背影。
球场上的比赛如火如荼,马儿驰骋,球杆时不时划出优美的弧线,大家追逐着那拳头般大小的赤球,执著地想将它击入球洞之中。
场外之人的目光追随场上之人的身影,整颗心全被他们所牵引,台上、球场两拨人,同样地激动十分……
最终,皇帝引领的队伍进了六球;太子那一队只进了二球。
这比赛不过图一乐,偏偏李凤娘却觉得苏灵咚爱出风头,加上她没能上场,更不爽快,故而夜晚皇上设宴,她不打算去。
“这么重要的场合,缺席不像你的风格。”太子并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常,更不知她已将苏灵咚恨上。
以往,诸如夜宴、大典、春祭这一类的场合,正是太子妃出风头的机会,虽谢皇后三令五申皇家必须带头居俭,然她只当耳旁风,每每大肆装扮,华丽出场,艳压群芳。
“本宫今夜不爽快,你少惹我!”
此时再见苏灵咚,李凤娘只会无法呼吸、食难下咽。
“妹妹,我们去罢。”
李鹛辛见太子妃不去,便道:“太子殿下,妾身陪娘娘。”
太子便独自去了。
及至不远的隔壁歌舞乐声传来,李凤娘咬牙道:“全被苏灵咚那个骚媚妇抢走了!”
侍 * 女呈上来的晚膳,她看都没看一眼。
另一头,因在球场上表现可嘉,皇帝在众人面前将苏灵咚大大夸了一遍,一时间她成了夜宴的焦点,日间她穿马球服时,大家只看得出她英姿俏丽,及至换上常服,大家方发现,扬州第一美人绝非浪得虚名——
身量高挑,长发秀丽,眉眼生动若藏故事,笑颜明媚,每笑必然生花惹人痴,声音婉转,一开口总使听者醉之。
大堂之中在座的,不光男人看她,连女人亦不住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