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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赵驿孟,旋即又否决了,他亦在马球场,如何可能?许是爹爹派人暗中护着自己。
这时候,赵驿槿亦到了她们身旁,“嫂嫂、嫂嫂!”
“我没事。”她疲惫地笑了笑。
太子妃右手被摔折,医女才帮她把手臂固定绑好,她不顾伤痛,便闹起来,说是有人要害她,只差一点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赵驿孟暗箭伤人。
众人乌泱泱全都候在她屋里,李凤娘道:“你们中可有谁看清了,是谁暗中谋害本宫?”
无人言语,屋中静得针落可闻。
“好!你们不说,指不定这小人便站在你们中间,若日后让我知道谁包庇不说,到时亦是同罪!居心如此险恶之人,一日不查出来,你们便一直在这儿站下去!”
李凤娘说完,往苏灵咚身上扫了一眼,这该死的扬州女人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够一而再地躲过去,气得她想拿桌上的果子扔她。
一个阶位稍高的嫔妃道:“娘娘息怒,现今养伤要紧,可勿要再动怒伤身。若是有人居心叵测,彻查自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到时再罚不迟,令众姐妹这般站立,有如提审,似有不妥。”
“好、好!好一个彻查自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到时候看我不把他的双手折断,双脚砍下!”李凤娘已怒到口不择言。
李鹛辛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乱,便凑到李凤娘耳边低声道:“娘娘息怒,昨晚我亦是这般被暗箭所伤,如此兴师动众反于你我不利,依我看还是交给侍卫彻查比较好。”
李凤娘觉得有理,方平静了些,这时候,在南院训练的太子听闻消息后匆匆地赶到了,同来的还有赵驿孟人等。
太子虽知道李凤娘是个不安分的,然此事轻者有损皇家声誉、重则影响国祚,慰问一番之后,亦不由得大怒,立 * 即下令,命盛月宫侍卫统领、内侍总管协同立即彻查此事。
二人领命,正准备行动,却被李凤娘喊住了:“且慢!”
他二人又转回身垂首待命。
“方才我的马儿无故大惊,想必是被人暗袭,你们且从那马儿身上查起,自可顺藤摸瓜,揪出暗算本宫的小人!”
“遵命。”二人异口同声,领命去了。
赵驿孟在太子身旁,不经意地扫了苏灵咚几眼,发现她安然无事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太子命众人先散,未出结果之前,大家都不得擅离盛月宫。
见太子妃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怨恨,赵驿孟欲言又止,只颔首致意后便退了出去。
“六郎,等我。”
苏灵咚在门外等着,一见他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便冲他的背影喊,她的声音向来是清脆的,二人虽身在门外,然那声音终是被里头的李鹛辛听了去,不由得呆了一瞬。
“跟我来。”赵驿孟低声道。
一旁的赵驿槿便识趣地先回了西厢房,每次见到哥嫂在一起,她总会无限遐想,他二人相随的模样满足了她对婚姻的全部期待。
梅桃二人自然明白他们有话说,故亦未跟随。
这一次,赵驿孟一反常态,走得不快。
苏灵咚不确定他要带自己到哪里,只默默地跟着。
尚未到午时,是一个阴天,天空压的很低,灰云密布,似将有雨。他们走到一个池塘旁边,又继续走了一小段,雨点便急急地落了下来。
赵驿孟任雨打在他身上,并没有加快脚步的意思。
是苏灵咚,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向前拉一边大声道:“你这傻子,下雨了,快跑啊。”
赵驿孟定了下,却并没有挣脱。
两人往不远处的亭子跑去。
前所未有地,他任由她拉着,边跑边看着一身马球衫的她,再反观自己,亦是一身马球衫,同是官家的球服,男女的式样是很接近的,两人的背影别提有多亲密,只他们自己却不得而知。
二人才一进入亭子里,雨线便更密集起来,一下子将他们所在的亭子隔成一座孤岛。
“你要拉着本王的手到何时?”
松开手之前,苏灵咚紧紧地握了下。
赵驿孟眉头微蹙,看向她的眼神中露出不解与责备。
就好似新婚后久别,他回来隔天清晨说的那一句“你到底想在本王怀里装睡到几时?”一般,话语虽然令苏灵咚觉到羞涩,却又不禁想当然地以为那话中带着几许柔情。
“总是拉拉扯扯!”赵驿孟抹了抹那只被苏灵咚拉过的手。
像嗔怪。亦像撒娇。
苏灵咚不语,只是低头偷偷地笑着。
然后抽出帕子,将脸上的雨渍擦去,接着又将帕子递给赵驿孟,“擦一擦罢。”
赵驿孟呆了一瞬,才接下了,帕子擦到脸上,一股清甜的香气立即袭来。
太子妃之事令苏灵咚满心混乱,可是,一见到赵驿孟,她便莫名地安下心来,尤其是听到他说“跟我来”, * 且不管是跟去做什么,那意味着他们将要一起,那能令她无比、无比地心安。
所以,真的是他在保护自己么?
“你不喜欢拉拉扯扯么?”苏灵咚看着他的侧脸,不经意地问。
赵驿孟没回答,无声地将帕子还给她,尔后向亭外看去。
原本他是想将她带到僻静的地方,问她太子风摔下来跟她有没有关系,可此情此景,他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