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5页

      “都说了,初嫁由父,再嫁由已。”慕娆只想跟他吵架,越说越起劲:“我已经是个寡妇了,不需要陛下指婚。”
    “寡妇。”叶曜微微冷笑,掷地有声道:“朕若不应允,谁敢娶你!”
    慕娆郁结。这个以强权欺压她的男人,曾几何时,自己或许也是这样欺负他的。她犹然觉得不服气,道:“陛下都快选秀了,何必不成全了我。”
    “成全了你和谁?封华,还是文行舟?”
    “你怎么知道……”慕娆说完,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叶曜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冷声道:“朕不该知道吗?!”
    第021章:
    事已至此,她再懊悔,想要咬舌头也没用了。慕娆皱眉道:“陛下,疼……”
    她如此求饶,叶曜总算松开了手,不过脸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嘲讽地勾了勾唇,问:“不知安顺公主,心仪哪位?朕也好为你主婚。”
    在叶曜的身后,李哲正拼了老命地朝慕娆使眼色。慕娆弱弱道:“我确实同他们相识,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解释了自己同封华、文行舟的相识,那都是遥远的过去。谁料叶曜的脸色愈加阴沉,还未说完,便打断了她,略有些烦躁地说:“也就是说,公主身边人不止当年的乌孙王、巫不修,竟还有这么多朕不知道的角色。”
    也就是说,过去的他,非常非常绿。
    慕娆快被吓傻了,哪敢再说话,于是她选择了闭嘴。不过她仔细一想,其实她撩过的男主不止这几位,未出场的还有师父、侠客等人……对了,卓群他也不认识呢。
    她瑟瑟发抖。
    叶曜气极,反而笑了,咬牙切齿道:“嗯,很好,好得很。”
    慕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不好的,心道她和叶曜真是孽缘,一见面就要吵架、生气。她有些无奈,颓然靠着墙,没有做声。
    叶曜冷声道:“无话可说了?”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有些丧气,疲惫地垂下眼帘,不想再说什么了。
    瞧她如此,猛然间,叶曜的心似被倒入了一罐子醋,又酸又苦。他宁愿看到慕娆跳起来跟他吵,跟他闹,也不想见她如此安静,如此的……认命。
    过去她是公主,想退婚就退婚,想勾搭谁就勾搭谁。
    如今他是皇帝,想娶谁就娶谁,想羞辱谁就羞辱谁。
    太阳就要落山了,站久了,竟有些凉意。慕娆的脚有些发麻,她听到了不远处,武英、武琼呼唤她的声音。
    她不敢应声。
    良久,叶曜低低道:“到如今,朕仍旧是什么都不明白。”他自己出尔反尔,已经很多次了,只是……走不出来。
    慕娆苦涩一笑,凄然道:“不过我是明白的。”
    “哦?”
    “陛下喜爱并怀念的,是十四岁那年,在文华殿前见到的那个活泼可爱、天真烂漫大梁长平公主。”她低着头,慢慢道:“陛下讨厌的,是和亲以后,亡国亡夫的安顺公主。陛下,过去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的慕娆,不是她。”
    她强强忍住眼里的泪珠子,不知为何,说到这里,嘴里心里,都是苦涩。她见过文华殿里的那卷画像,知道曾经的往事,可是……那都不是她,只是机械的攻略剧情而已。只有做出抛弃叶曜这一行动的慕娆,才是她自己。
    直至今日,她终于想明白了,叶曜对她不仅仅是复仇,而是渴望从她身上看到过去的痕迹。
    “你是说……朕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一个存活在过去中的人吗?”终于,叶曜艰难开口。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慕娆面前承认,他曾经爱她。
    “是的!”慕娆的眼泪终于崩了出来,她哭着道:“她真的已经死了!”
    可她为什么哭呢?慕娆不知道,只是因为心中酸涩,想明白这一切,却伴随着无言的痛苦。
    叶曜注视着她的泪容,道:“好。朕知道了。”
    她听到了叶曜离去的脚步声,以及李哲轻轻的叹息声。她靠着墙,用衣袖抹干了眼泪。
    。
    归府后已经很晚了。
    慕娆坐在油灯下,圆桌上放着被揉成一团的信笺。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爱的都是过去的大梁长平公主慕娆。
    封华爱的是她的救难之恩,感激之情,很难打灭。
    文行舟爱的是同她的青梅竹马之情,以及她的高雅尊贵,与世无争。
    卓群爱的是她的聪明才智,可以一起经商的头脑。
    巫不修爱的是她的潇洒随意,可以驰骋天下的洒脱与豪迈。
    乌孙王爱的是她的热情乐观,愿意一生一世相许的情意。
    而叶曜,爱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天真浪漫又活泼美丽。
    她注视着那个不断跃动的火苗,这些人中,并无一个人会喜欢现在的她。慕娆既不高雅,也不尊贵;既不天真,也不洒脱。然而这些人都只沉浸在过去,对她念念不忘。
    如此说来,她知道怎样应对文行舟了。
    而叶曜,在她当着他的面揭露这一个残酷的真相的时候,也许他已经明白了。也许……他不再会执着了吧。
    被这多么人喜欢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慕娆不堪重负。就好比她曾经给了很多人希望,现在她要一点点将这些火苗全部扑灭。
    慕娆握紧拳,她心中已经有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