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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姑娘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孟红蕖话音刚落,徐碧芃便起身过来欲拉住她的手。
    好在她及时避了过去,徐碧芃只堪堪抓住了她的衣袖。
    孟红蕖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徐姑娘这是何意?”
    “……碧芃请公主救救我父亲……”
    徐碧芃声线柔弱,话里隐隐带了些颤音,旁人听来难免有些恻隐动容。
    孟红蕖面上却不为所动,她拂开徐碧芃的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徐姑娘这是作什么?承恩侯府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一二,但本宫不过一介女流,又不在大理寺任职,如何能帮得了你?”
    “……陛下向来极为宠爱公主,若是公主愿意在陛下面前提上几句,陛下定然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本宫受父皇宠爱一事不假,但本宫同徐姑娘可没有甚么交情,徐姑娘还不值得本宫特意进宫一趟。”
    孟红蕖语气有些冷,徐碧芃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颤,这才哆哆嗦嗦地将那沓泛黄的信纸拿了出来。
    瞧见那沓信纸,孟红蕖眼眸微眯了眯,伸手接了过来。
    视线一封封扫过那上头有些凌乱的字迹,眼神晦暗。
    这沓信件她再熟悉不过,仿佛还能从上头看见当初她坐在书案前苦恼该如何下笔的情形。
    因为自己字写得不工整,她每封信都要誊写许多封,让人将写得最好的那封给徐翕存送过去。
    当初她那份诚惶诚恐的心思,到了如今想起来却只觉得万分可笑。
    徐碧芃辨不清她面上是什么神色,但如今侯府一夕之间便倒了,今日见到孟红蕖恐是唯一能救侯府的机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央求。
    “碧芃同公主是没什么交情,但五年前兄长同公主……”
    孟红蕖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家兄长当初拒了父皇的赐婚圣旨,早在五年前我们二人便没了关系,何来交情一说。”
    “怎么,徐翕存五年前拒了赐婚的圣旨为自己赢了一个好名声,如今徐府落了难,又巴巴上赶着来求本宫了?”
    孟红蕖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听得徐碧芃面色一时青白交杂:“……五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还希望公主能听碧芃说一说……”
    这话倒让孟红蕖来了些兴致,她挑了挑眉,让徐碧芃继续说下去。
    不过期间她面色一直淡淡的,好似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就连听到当年孟白兰替了自己赴约时,也只神色微动了动。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了。
    她忍不住抬手轻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徐碧芃却仍未说完当年的事。
    “兄长同公主五年前本就情投意合,若是没有大公主插手其中,事情怎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当初公主不就是因着林侍郎长得同兄长相似才挑了他作驸马么?”
    “与其同一个替身过日子,公主倒还不如同兄长……”
    徐碧芃声音不大,穿过紧闭的房门,正好传到了门外林青筠的耳中。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手上的药汤早已变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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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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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主子爷?”
    佩环狐疑地看了一眼愣在景阳阁门口的林青筠,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又瞧了一眼他手上端着的那碗药:“主子爷这是要给公主送药?但是现下公主好像还在同徐姑娘说着话,怕是不太方便。”
    说完,佩环探头打量了一番房门仍旧紧闭着的主房,不时有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从里头传出来。
    林青筠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眉梢冰冷,瞧着不带一丝温度。
    “这药凉了,你拿去热了,再给你们主子端过去。”
    未等佩环反应过来,林青筠便将那药碗递了过去。
    佩环看着手上那碗早已凉透的药,莫名觉得有点烫手。
    “主子爷这都到门口了,哪还有再让奴婢接手的道理。您先在这儿候一会儿,奴婢进去和公主说一声。”
    佩环说着,想要拦住离开的林青筠,一抬眼却对上了林青筠那双冷冽的眸子。
    瞧着瘆人,直把她吓得停在原地,再不敢多说半句。
    待林青筠走远了,佩环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药碗里深褐色的药汁倒映出了她眉头紧锁的小圆脸。
    分明方才熬药的时候主子爷人瞧着心情还尚好,怎么转眼脸便冷了下来?
    佩环一下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位主子爷阿,可真难伺候,哪有他们公主那么讨人喜欢。
    这般想着,佩环悠悠叹了一口气,脚步加快往膳房去。
    可要赶紧把这透心凉的药给热一热,不能误了公主喝药的时辰。
    ***
    案上的茶水渐冷,雾气消散,能清楚地瞧见几片沉在杯底的墨绿茶叶。
    大抵是孟红蕖久未出言打断她,徐碧芃的话愈发胆大起来。
    “与其同一个替身过日子,公主倒还不如同兄长……”
    孟红蕖落在徐碧芃身上的目光淡淡,听她说得愈发离谱起来,终是忍不住冷声开了口。
    “外头都传徐姑娘性情温和,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本宫才知晓外头的传言全然不可信,知书达理的人可说不出徐姑娘方才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