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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两个丫头稍稍衡量一下,也知道钱和命哪一个重要,当先便不藏着掖着,一个小丫鬟说对方夫人的闺名是林素娥,一个丫鬟坦白了小姐撒药的事儿。
两人口供一出来,杜姨娘白了脸。
不安被捅破,终究是瞒不住,她连辩解之词一时间都忘了。
唐恒听完后一语不发,凉凉的盯着杜姨娘。
难怪刚刚说起玉儿突然疯了的事,她只是垂泪,一副伤心的样子,却没有哭天喊地的让他去查,一定要给玉儿一个说法。
还以为她知错了,悔改了,愿意安安分分过日子,没想到,没想到啊,母女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悔改过,感情玉儿先前各种淡泊,温婉,都是装给他看的。
呵呵,好,很好,一个二个的,都一遍一遍挑战着他的底线。
玉儿以为蒙个面纱换个身份,事后再在相府躲一段时间,那人就查不出她的身份了。
蠢,真是蠢到极致。
宁儿现在可不单单是他女儿,还是那人心尖上的人,若玉儿此行真的成功了,他不用猜都知道,那人一定拉着全相府给她陪葬。
他是祁山居士,又是太子殿下的恩人兼幕僚,现在太子殿下根基稳固,日后一旦登基,那顾泽的地位,怕是连他也要礼让三分。
连他都要礼待的人,偏自己的二女儿还不知死活的去招惹。
呵呵,呵呵……
唐恒一连冷笑了好几声,笑声阴寒,听得温氏都觉得心慌慌的。
唐恒起身,看都没看杜姨娘一眼,吩咐将两个小丫头发卖,然后杜姨娘和唐晏玉迁居到北苑幽禁起来。
北苑,是一处荒凉的院子,背阳,光线不好,阴凉异常,是关押犯错仆婢专用的,听说有丫鬟在里面自尽过,里面还闹过鬼……
杜姨娘现贬为普通妇人,连良妾都不再是。
杜姨娘听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到了谷底……
她看着唐恒冷冷离去,袍裾从她面前拂过,带起一阵冷冽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她现在连碰,都没资格在碰了……
温氏满意的看着杜姨娘的表情,唇角划过一丝不屑,吩咐道:“还不快按相爷吩咐的执行。”
立马有小厮识趣儿的拖着两个丫鬟出去,还有杜姨娘,杜姨娘仿佛没了盼头,眸子里枯死一般。
唐恒将将走到门口,听到温氏的声音,又转身,还是那副凌厉的神情,他警告道:“最好你也别有任何心思,宁儿现在已是你们不能招惹的存在,明白吗?”
温氏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很快稳回来,笑道:“相爷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宁儿现在已经出嫁,妾身之前也反思过,以前确实待她有失偏颇,现在一心只想着补偿,怎的会再对宁儿动有什么心思呢,相爷您实在是多虑了。”
唐恒冷哼,“没有最好。”转身拂袖,大步的走人,背影有点冷漠。
温氏看着唐恒的背影,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攥着,心中不安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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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生晚上回来时,寂林已经将今日白天的事儿禀报了出来,听闻唐晏玉疯了,顾怀生的眸子沉了沉,摆摆手,示意寂林下去,然后直奔房间。
唐晏宁正在挑灯夜读,面前还放着一个算盘,桌子上铺满了笔墨纸砚,还有厚厚一摞账本。
听得推门声,便知他回来了,厚厚的账本堆积在前面,微微掩盖住了她手里的动作。
唐晏宁抬眼扫了下,没有起身迎接,手中还在奋笔疾书,似乎很忙的样子,语气很随意,也很亲昵,“回来啦,在前厅吃过没?”
顾怀生径自走到她身后,看她算的认真,轻声道:“还没。”
“哦,”听得他还没吃,唐晏宁抬头冲门外喊了喊,“双儿,让厨房做几个小菜送来,少点油。”
双儿应着,打算走,唐晏宁又道:“再将今天冰的甜瓜切一份送来。”
“诶,好的,小姐。”
天热,她今天将甜瓜放在冰窖里镇一下,口感更佳,可以饭后吃点,解腻。
她吩咐的时候,手里没停,一直在拨打着算盘,核对着账本上的数字。
她应该已经洗漱过了,没有绾发,绸缎般的乌发垂在身后,有几缕垂在了胸前,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摇曳。
她的手纤细凝白,在明亮的烛光下,白的甚至有些反光,拨动算盘时,小指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娇气却不矫情。
顾怀生没动,站在她身后盯着她不停在算盘上跳跃的指尖,眼眸微深。
她的手,当真是极赏心悦目的,十指匀称,瓷白如玉,柔弱无骨……
连他这种不是手控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难怪寿国公那老匹夫惦记了。
他此刻忍不住想,要不要做一副手套,出去时让她戴着,这样,就再也没有外人能看见她的手了……
唐晏宁知道他在背后看着,柔声道:“我快好了,你先坐呀,我算好这一笔就不算了。”
顾怀生没吱声,还是站在她身后。
唐晏宁草草的算了一遍,没有核对,将手中账本算盘都收起,打算明天在核对,拉着他的手回头笑道:“怎的不坐,这般看着我作甚?看我算账好玩呀。”
顾怀生顺势坐下,执起她的手,挑眉道:“看你的手,你的手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