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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就没有留下什么话给你?”长公主眸色深幽,带些探索,不放松继续追问道。
“娘亲没的突然,我去的时候己不能说话……”墨雪瞳含泪悲声,想起娘亲当时拉着自己的手,痛惜的样子,一时悲从中来,两生两世,她都不会忘记,娘亲强撑着跟自己说的话,句句都有深意,上辈子她一直天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为娘者舍不得女儿才一再的重复。
而今想起来,字字有意,句句有思,虽然娘亲内心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事,故而让明嬷嬷发誓,不把旧事告诉自己,想把自己从皇家的夺嫡事中解脱出去,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必也是不放心自己的。
句里话间,把意思渗透出来,就是想让自己心里有数!
那个玉镯也留给了自己,这里面也是防着不备的意思吧!
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娘亲,墨雪瞳如何不难过,眼眸微红,头低了下来。
见她真情流露,长公主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神色温和柔婉:“瞳儿,你相信母亲,母亲不会害你,你娘手里有一件玉饰,里面有一块玉牌,那是你娘身份的证明,也是能调动你身边的暗卫的手令,见到你的手令,暗卫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死,你好好找找,这对你至关重要。”
墨雪瞳终于明白长公主的来意了!
这事源于秦国皇家嫡公主的传闻。
每位嫡公主都有暗卫,娘亲身边有暗卫,长公主应当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因为暗卫一直隐在草野,所以长公主一直没找到,或者也可以说长公主一直没找,不管当年的事如何,她必竟是在皇室长大的公主,对皇家的养育之恩,又只是一个女子,何必翻起什么浪花,所以长公主一直低调。
连和自己娘亲过于接近都没有做!
那就是说她根本无意为晋王府报仇,夺嫡之事必竟是你胜我死,强者胜出,谁也怨不得谁,只是手段没有对方狠戾而己,长公主低调所为,也算是值当,可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重新想为晋王复仇。
墨雪瞳一时想不明白,待得支应了长公主几句,把她送走后,就立刻向锦微阁走去。
上辈子长公主也在最后性情大变,最后直接走上顶撞宗文帝的路,落得终身圈禁的下场,难不成这辈子长公主又要重新走上那条路,不管如何,墨雪瞳能感应到,长公主是真心的疼惜她的。
或者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意思,但不管如何,若没有长公主,她今日或者根本不可能跟风珏染走到一起来,况且她还是自己真正的姨母,墨雪瞳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她所为何事,把她从悲剧性的结局中解脱出来。
“长公主在问你要玉牌,一枚皇室嫡公主发号施令的玉牌,如果我猜的不错,长公主想把这玉牌给白逸昊,或者这也是白逸昊跟长公主讨要的。”风珏染斜靠在床头,见她皱着眉头进来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一边的床沿示意她坐下。
“白逸昊要这些暗卫?”
“他不该要吗?”风珏染斜睨着俊眸,浅浅一笑,反问道,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墨雪瞳默然,晋王留下这些暗卫的目地,或者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血脉为自己复仇,女儿是没指望了,但女儿生下的儿子呢?三个女儿中,长公主没有生育,娘亲只生了自己一个女儿,剩下的就只有白逸昊,所以白逸昊才是最有权利继承晋王遗愿的人,那些暗卫自然也是留给他的。
“可他是燕国皇太子,难不成还能继承了秦国的江山不成?”墨雪瞳咬咬唇不解的问道。
“既便是他当不成秦国的皇帝,但至少可以破坏,你娘和长公主两个,一个自生下来就没见过晋王,另一个从小不知情在皇家长大,跟晋王没多少感情,但白逸昊的娘却不同,她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家郡主,享受恩宠,一朝变成阶下囚,怎能无怨,流落异国,费尽心机生下儿子,又让他登上太子之位,里面付出的心力越多,她对秦国就越恨。”
风珏染拉着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解说道,伸手去揉她紧皱的柳眉。
这些事他本不想解说太多,所以既便两个人结婚后,有些事墨雪瞳不问,他就不说,如当日在云城墨府老宅的事,如暗卫的事……可是,现在看起来不是他不说,瞳儿还是会被牵扯进来。
看着墨雪瞳这副深思凝眉的模样,风珏染的心突然被攫住,有些酸疼的感觉,或者如果没有自己,瞳儿可以过得安逸平静,不必一步步的步入这种皇家的辛苦中,可以安安份份的相夫教子,做个平凡幸福的女人。
但是想到墨雪瞳会躺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风珏染又不由自主的紧呼了两口气,他不允许,他的瞳儿只能是他的,就算是再辛苦,他也会护着她,白逸昊又如何,长公主能怎样,他会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到她。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墨雪瞳抬头,正对上风珏染的凝视,清楚的看到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映出他的心疼,歉疚,更多的却是绝然和戾气,一双凤目狭长而深邃,没有往日的妖娆,瞳孔中带着浓浓的肃杀和冷厉。
只是片刻,墨雪瞳便猜到风珏染的心思,微笑转过身子,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握住他的手,道:“玉染,不必如此,我不怕!”
“刚才在想什么?”戾气退去,他又是俊美无双的妖娆皇子,浅浅一笑,倾城倾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