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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杀了我的爹爹,追杀我的妹妹,把我从临渊阁上推下去,就真的以为天不睁眼的吗?季悠然……这一日终于也轮到你……被毁了容,还摔倒了腿,现在又被送到庄子里,借着他人的名声活着,季悠然,你活的生不如死啊!”
    女子的声音轻渺的道。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太子,是太子啊,是大伯不识抬举,他……他没把信给太子,太子……太子要对付大伯,就不能留下你……我……我也是没办法,这事真的怪不到我……我……”
    季悠然哭倒在地,手用力的在地面上拍打着,整个人战栗成一团。
    随着对面的女子过来,她一步步的倒退着往后爬,泪流满面,头上的帷帽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脸上更是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脸色丑色狰狞,哪里还有当初凌安伯府大小姐娴静悠然的样子。
    “你真丑!”女子停下脚步,没再过来,“你丑成这么一副样子,还想着回东宫?东宫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差你吗?又是一个瘸腿的,心丑,人更丑!”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几乎让季悠然崩溃,她再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话,她是凌安伯府的大小姐,她是有着美名的季悠然,她曾经让太子心动,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种地步?
    “你……你胡说……你胡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季悠然大声尖叫道,目光狠毒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不丑吗?要不要看看这个?”女子另一只手伸过来,同样苍白没有血色,看到她手中的一片镜子在映着幽幽的光闪了一下,“敢不敢看看,这里面丑如厉鬼的人是谁?害死堂妹一家上下的凶手,在这镜子里会不会原本就是厉鬼?”
    女子这只手苍白中带着一抹血色,仿佛当日季寒月受伤时的血渍。
    那面镜子……看到那面镜子上隐隐的边角处的一抹血色,季悠然惊叫一声,再不敢发狠,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整个人瑟缩在一起,“别找我……不是我,是太子的意思,太子和北疆那边的信……在大伯父中,太子要这信,二妹妹,二妹妹,不是我要你的性命,是太子,你找太子。”
    那面镜子是季寒月的,是季寒月陪葬的,是她给季寒月放进去的,边角上镶着的是血红宝石,那几块血红宝石,她当时也是眼馋的,原本想偷偷取下来,可是太子进来,她不敢不放,不得不放。
    自此记得特别的清楚。
    那也是大伯母的陪嫁之物,早早的给了季寒月,随着季寒月陪嫁入东宫,自己进了东宫之后,这些东西就落到自己手上,原本还想着从此有了钱财榜身,季寒月十里红妆又如何,最后都是自己的。
    季寒月得了一个十里红妆的名头,自己得的是十里红妆的实质优惠。
    “太子的意思?”黑暗中的女子阴森森的问道,那些幽光看着更象是鬼气,好好的人怎么会散发着鬼气。
    手上什么东西会幽幽的发亮,而且还会有些变幻?
    季悠然想不起来,只觉得惊恐骇然,她还不想死,她还能东山再起的……
    “是……是太子……太子的意思,和我没关系。二妹妹……这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怎么敢做下这样的事情,就算我有胆子也不能动大伯父。”季悠然头缩在手肘之间,弓着背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方才还能发狠是没那么相信,现如今天看到她当初放进棺木的镜子出现,季悠然已经不敢再怀疑下去。
    她现在只想着能活命,能活下来,活下来就好……
    “太子和北疆的信?北疆哪一位?”暗中的女子道。
    “我……我不知道……大伯父,大伯父知道,大伯父截下了那批信,北疆……北疆……”季悠然颤抖道。
    又冷又饿,脸色被冻的青白,嘴唇发紫,瑟瑟发抖,如果更是恐惧交往,惊魂难消,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这些话她也不会出口。
    季悠然能害季寒月,而且还把大房一脉几乎是一网打尽,心狠手辣是不用说的,心志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的,这会也是因为惊魂失魄才是心魂失守。
    话说到这里,身子已经受不住,身子一软,无声的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身的水渍,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凌安伯府大小姐的风度,曲莫影缓步从黑暗中手了出去,手里稍稍放松,握着的是一个琉璃瓶子,里面一瓶子的萤火虫。
    闪闪烁烁,带着幽光,在暗黑是映的人脸也诡异的带着些幽色。
    曲莫影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森寒带着几分阴鸷,落在季悠然的身上,几乎要刺出几个血洞,如果是才复生这会,她如果有机会把季悠然逼到这一步,必然直接冲上前去给季悠然一刀,让她血债血偿,要用她的鲜血去祭拜爹爹的在天之灵。
    但现在,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门外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过来?”
    是雨秀的声音,打破了柴屋里阴鸷的气氛,她站的远,听不清楚里面说话的声音,但不妨碍她隐隐的听到没了动静,生怕自家主子出事,雨秀急忙低声问道。
    “过来吧!”曲莫影的声音高了几分。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雨秀推门进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用灯笼照了照晕倒在地的季悠然:“主子,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