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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莫影美眸微微的眨了眨,唇角勾了勾,她静等着这接下来的文章,要往哪个方向去写……
一封信送到了裴洛安的面前。
裴洛安接过看了看后,疑惑的问道:“青云观主给孤的?”
“的确是青云观主送过来的,说是跟先太子妃的事情有关系。”内侍恭敬的禀报道。
裴洛安皱了皱眉头打开信封,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重重的拍下了手中的信封。
“殿下!”内侍吓了一跳,脸色立时刷白。
“走!”裴洛安站了起来,背着手往外走,内侍急忙跟上。
裴洛安带着人到了小祠堂处,两个青云观的道姑守在那里,看到裴洛安过来,急忙迎上前。
裴洛安挥了挥手,其他人退下,大步进了小祠堂。
两个道姑跟了进来。
一个递上三支清香,裴洛安接过,对着当中的灵位合香在双掌之中,稍稍低头,而后郑重的把香插入香炉。
“这里有什么不对?”裴洛安沉声道。
“贫道也不清楚,就是觉得最近……不太安稳,怕打扰到府里的人,特意的派人去跟观主说了此事。”一个道姑含蓄的道。
“怎么不安稳了?”裴洛安冷声问道。
“就是觉得……晚上,有些不太好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季夫人出了事情之后。”道姑禀报道,想起最近的事情,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见得是受了惊吓。
“具体是什么?”裴洛安不悦的道,斜睨了两个道姑一眼,他不需要听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那一天,灵位突然倒下来,上面还有一丝……蜡烛油,红色的……象……象是,这里用的蜡烛虽然都是白色的,从来没有红色的,这一处地方,也只有贫道两个出入,没有其他人,可是……可是是红色的,象是……”
道姑结结巴巴的道,显然是因为害怕,话说的也没那么利落了。
“还有香……门窗关着,香无缘无故的断了,连着断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另一个道姑道。
“当时……正巧有内侍过来送香烛,贫道两个怕引起不好的传言,也不敢多说,就……就说是贫道两个不小心把红色的蜡烛染上去的,急忙擦拭干净,但其实……其实……没有红色的蜡烛。”
另一个道姑加以解释。
“看到了?”裴洛安转头看向身后的内侍,他往日都是让身边的内侍往这里送香烛之类的东西。
内侍听她们一说,背心处蓦的发寒,仿佛有什么划过自己身体似的,吓的一哆嗦。
“殿下……奴才……奴才是真的看到了,奴才问了,说……说是她们两个不小心染上去的。”
他当时是真的没想过其他,只两个道姑说是她们不小心弄的,也就没在意,匆匆的离开了。
那灵位他当时进来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乍看起来象是有血从灵位上流出来似的,让人看了心头发憷,既然没什么事,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一会,急匆匆的把东西扔下,就回去了。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跟裴洛安提起。
“灵位溢血,大凶之兆,至亲姐妹,供奉与前,免生灾祸”
青云观主的信上就这么几句话,意思也很清楚,想想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带累着东宫的名声和自己的名声。
莫不是因为灵位溢血的事情?
如果说灵位真的溢血,裴洛安是不太相信的,但如果说这红色的蜡烛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灵位上,他却有些信了。
季寒月的亲姐妹,除了季烟月没有其他人。
除了季烟月,剩下最亲近的就是堂姐季悠然,表妹曲莫影离着远了一些,况且他也不能支使曲莫影去为季寒月供奉、祭拜。
“你们先下去吧!孤想静静。”裴洛安挥了挥手,两个道姑一揖道,退到了门外。
裴洛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当中的灵位,脸色苍白起来,好半响才举步往里走,转过门,进去后面,又进了后面的门,然后是暗门,下阶梯,最后一个人出现在寒冷的水晶棺处。
冰冷的水池,透明的水晶棺。
棺中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沉静安和,仿佛只是睡去了一般,少了以往的英气,沉寂安和,自有一股子和别人不同的柔婉,却也透着大气,眉目如画,宛如仙子,临风而去,除了没有温度,不是活色生香,一切都如活着的时候一般无二。
“寒月……是你吗?”裴洛安在一边坐下,眸色痛苦中带着挣扎,自言自语的看着水晶棺中的女子。
冰窖无声,这里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似的,有的唯有他自己一个人。
“寒月,你想留下她吗?”裴洛安又道,神色温和,容色中透着些疲倦,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棺中的女子,“你又何必留下她,如果不是她……孤不会负了你……如果不是她一再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孤不会怀疑你的。”
“那一日,孤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又何必?你父亲的事情,孤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裴洛安温和的容色变得痛苦挣扎,“孤真的不想要了你的命,你……你又何必,就算是你父亲的不是……也跟你无关,难不成孤还护不住你吗?”
“就算你当不了太子妃,你还可以是其他,就算你什么也不是……你也是孤心上唯一的一个,孤此生的唯一……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寻了短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