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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救的完全是一个样子。
“你真的钟意这位曲府四小姐?”沉默了一下,皇上没再追究曲府有没有参于行刺案子,又换了一个话题道。
“皇上觉得呢?”裴元浚反问道,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很清浅。
皇上仔细的看了看他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朕觉得就是!”
虽然从裴元浚的行事上看起来,似乎是不在意的,从最早的相识到之后的侧妃,怒而带着曲四小姐去参拜元后,而后订下到方才话里的维护,林林种种,可不象是毫无情义,但又偏偏让人猜不透。
“为臣也觉得是!”裴元浚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直言道。
“你真心悦她?”皇上没想到裴元浚回答的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之后,声音不自觉的拔高,猜测是一回事,认定又是一回事。
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认定。
“是,为臣心悦她!”裴元浚没有躲避,没有因为皇上的态度逃避,睡凤眼抬起,静静的看向皇上,眼底一抹认真,不再是往日带着玩世的慵懒和不恭,“为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悦她的,但现在为臣知道心悦她,不愿意看到她受伤。”
“齐国公的事情?”皇上心头一动,齐国公府火起的事情,他当然知道。
“是!还有她病重不起,据说就要离世的时候。”裴元浚的头转身窗外,削薄的唇角弯出一丝笑意,立时整个人潋滟生动起来,精致的五官仿佛在这一刻柔和了,“她病重不起,为臣实在放心不下,特意的去探病,并且让人好好诊治。”
“为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悦她,只觉得她病了,她伤了,为臣特别担心,很心疼!皇上也知道为臣向来亲缘淡薄,母妃早早辞世,独留下一个幼弟,父王又是那么一个闲散的性子,为臣尚幼的时候,就早早的离开京城闲玩去了,身边唯一的一个亲人就是弟弟,那时候也还小。”
他这话说的不轻,却让皇上回快起他尚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养在宫里的,生怕他出事,让人紧紧的盯着他,但就算是这样,裴元浚小时候也过的并不快乐,太后那里不用说了,自己动了几次怒之后,才没有再折腾尚小的裴元浚。
但之前呢?只要找到机会,太后就会罚他,斥责他,甚至不给他吃饭,而自己在前朝也忙的很,等得到消息过去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又饿又冷,高烧不起。
之后自己动怒,和太后发火,然后才稍稍好一些。
至少表面上看着不会故意去折腾这孩子,但私下里呢?这后宫就没有一个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的。
所谓亲缘浅薄,说的就是这一个吗?
心痛的不能自拟,只觉得那里仿佛有一个洞,咕咕的冒着冷气,连带着心都要结上冰了。
“你不要胡说,什么会亲缘淡薄,难不成朕就不是你的亲人了!”皇上假装大声斥责道,掩去脸上的沉痛。
“皇上自然也是为臣的亲人。”裴元浚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慵懒的笑意又出现在他的唇边,“如果没有皇上,为臣这命也早早的就没了!”
后宫之中,全靠皇上护着。
“这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亲人会越来越多,你不是心悦四小姐吗?那之后就好好的过日子,生几个孩子,这所谓的亲缘就有了。”皇上安抚他道,不愿意看到他这种似乎不在意,但其实特别在意的样子。
“为臣有时候怕护不住她!”裴元浚看似有些懒散,但实际上眼底认真,“为臣如果连自己也护不住,又怎么谈护住她和未来的……孩子。”
最后两个字,他特意的加重了一些。
“你胡说什么,有朕在,怎么会护不住,况且你的实力又不差,必然是可以护住的。”皇上鼻子一酸,想起一些旧事,蓦的站了起来,转身厉声道,掩去眼角的那抹泪意。
护不住心爱之人,也护不住心爱之人的孩子!他活的是不是更可悲。
只是这样可悲的他,绝不允许裴元浚身上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上一辈的悲剧都过去了,他现在是一位君皇,同时也是一个父亲,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
手用力的握紧拳手,生生的压进自己的肉里,压抑下所有的情感,为了皇朝他牺牲的太多了,他是杀罚果断的君王,但同时也是悲情的君王。
不得不为之,不得不那样去做,原本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却没想到因为这个最好的结果,带累了自己心爱之人,以至于最后大错酿成,回天无力。
“皇上,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为臣这么多年从来不考虑这些事情,反正皇上信任为臣,为臣肝脑涂地相报,就是了。”裴元浚忽然笑了,一如往常的轻渺笑意。
皇上转过身,重新坐下,目光紧紧的落在裴元浚的脸上,好半响才道,“过几日,你好了,朕带你去参拜元后。”
“为臣之前带着曲四小姐去参拜过了。”裴元浚笑道。
“之前是去大悲寺,现在在宫里。”皇上摇了摇头,示意裴元浚弄错了。
“宫里?宫里还有元后的灵位?不是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不许吗?”裴元浚笑问道,挑了挑眉,这是一件多年前的往事,但那个时候的裴元浚已经懂事了。
如果还有什么犹豫,因为这句话,越发的坚定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