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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莫影先下马车,然后把太夫人扶了下来。
早有齐国公府的婆子守在那里,看到她们都下了马车,忙迎了上来,恭敬而尊重。
一行人往齐太夫人的院子而去。
进到正屋,又被接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上,齐太夫人惊喜的坐在床上,两眼激动的看着走进来的曲莫影,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起来。
曲莫影上前行礼。
“好……好好,快请坐!”齐太夫人疾声道。
一边的齐修楠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之前床前已经放着一把椅子。
曲太夫人和曲莫影坐下。
曲莫影的目光扫过床前桌上的一套茶杯,少了一个。
看着象是方才齐修楠坐在床前陪着齐太夫人喝茶似的,可是曲莫影却品出方才这里有人陪着齐太夫人喝茶,但并不是齐修楠。
齐修楠应当是象现在这样,站在齐太夫人的床前,至于另一个人能坐下,辈份比他高,而且还是一个女性,屋内药味很浓,但在曲莫影坐下的位置,还有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很淡,如果再等一会就消失了。
不可能是屋子里的丫环,齐太夫人病成这个样子,还有哪个丫环敢熏香,至于坐在这里的人,自然是一个主子,能让齐修楠敬着,而且站在背后的女性长辈,可能还不少,但是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立时就退去,而且连茶杯也带走的,应当只有一个。
柳夫人。
也唯有这位柳夫人早早的就猜到自己会过来,齐修楠上门请自己,就算是为了之前齐太夫人的探病,自己也会过来。
长长的睫毛不动声色的眨了两下,然后落下来,低垂着听曲太夫人和齐太夫人说话。
有祖母在,她只需静静的坐着就行,自有祖母替她挡了去。
果然,不管齐太夫人说什么,曲太夫人都笑着回了过去,又主动问了问齐太夫人的病情,至于说到那日突然在曲府昏过去,曲太夫人也表示了歉意。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一时间承受不住,也是老毛病了,最近天气可能不好,老毛病总是要发作。”
齐太夫人叹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往后靠了过去。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手脚酸软,整个人也着实的提不上劲,昏乎乎的很是难受,但她又不愿意这个时候休息,曲莫影能来看她,已经让她太高兴了,以至于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曲莫影的脸上,带着几分柔和和愧疚。
这种眼神让曲莫影很不舒服。
她是凉薄之人,真的做不到再对害了娘亲一切的齐国公府亲近过来,哪怕这个人是娘亲的亲生母亲!
既然这些人死守着当年的事情,什么都不愿意说,甚至对那位柳夫人一如既往的认同、喜欢,她就不会妥协。
这些人说起来是娘亲的亲人,但实际上却帮着柳夫人递了刀。
一方面说着对娘亲的愧疚,另一方面依然紧紧的抱着这位柳夫人,看着她对娘亲、对自己的伤害,视而不见。
这份愧疚,看着象是给自己和娘亲的,但又何尝不是给他们自己的。
这分权衡的亲情,曲莫影不需要!
而娘亲,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这些真正
的血缘亲人,一个都没有伸出援手,对娘亲的处境视而不见,漠然处之。
今天齐修楠过来,自然不只是简单的让自己过来探病吧,水眸再次扫过屋子,最后在靠南边的窗台处看到一盆熟悉的植物。
并不意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那一处的窗外,正对着南边,有阳光洒进来,没什么有风,正是一个可以养花的好去处,冬日了,难得看到几株绿色的植物,既然没有花,看着这些绿色心情也舒畅的很。
所以,这盆植物才会被养在这里的?
之前在齐国公府看到的时候,曲莫影还在猜想是谁把这种植物送进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怀疑,是这位柳夫人。
这位柳夫人和北疆那边早早的有联系的证据,又多了一个。
这是北疆的花草,若是让人闻多了,会让体虚之人更是病弱,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以致于药石无效。
因为是慢性的,而且并不是中毒致死,只是让人体虚致死,往往是让原本的小病因为体虚大暴发,最后病入膏肓,一命呜呼,查也查不出来。
之前只是养在府里,现在送到了齐太夫人的窗前,可见这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齐太夫人。
眼下,齐太夫人还病着,最主要的是这病似乎还是被自己气着的,齐太夫人那日是来探望自己的,但最后却昏着回去,这里面的意味就颇多了几分了!
柳眉微微的蹙起,再一次滑过窗台……
“大夫怎么说?”曲太夫人正在问齐太夫人的病情。
“说是年老体虚,思虑过多,情绪过于的波动,一时间气急攻心,不算是什么大毛病,都是老年人的病。”齐太夫人不以为意的道,话是对曲太夫人说的,目光又一次落到曲莫影的脸上。
看着欲言又止。
曲太夫人看了一眼齐太夫人,终究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看得出齐太夫人最想说的话,应当是跟自己的小孙女说的。
闭了闭眼睛,伸手的胸口按了按。
“曲太夫人,是不是觉得有些闷,要不要到外面走走?”齐修楠很是见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