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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浚这人可以帮自己,同样也可以毁了自己,他当时的话里就隐含着这个警告。
    假扮那个女子是条件,也是对自己的考验。
    如果自己真的一无价值,曲莫影相信就算自己死在裴元浚面前,这一位还嫌自己的血渍脏了他的鞋底。
    上一世父亲就一再的警告自己,对自己说整个皇朝最危险的就是这位郧郡王,他的存在,让所有的皇子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如此!
    太子若想顺利继位,要么获得这位裴元浚的推崇,要么杀了裴元浚,但这两样,似乎都很难做到。
    父亲当时是私下跟自己说的,为此还深深的担心太子的处境,眼下站在不一样的角度,却为还有裴元浚这么一位王叔,觉得庆幸。
    景王裴玉晟原本是自己的选择,但很明显裴元浚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这是自己要做的,也是对自己的考验,这一关,她必然要过。
    “小姐猜的不错,正是一品辅国将军府上的刘大小姐,刘大小姐自出生之后,一直在边关陪着辅国将军,身手很不错,有时候还会跟着辅国将军出城杀敌,那一次伤了眼睛之后,就不再出外了。”
    雨冬早已得了令,曲莫影问什么他答什么。
    这事曲莫影知道,是她上一世还是季寒月的时候就知道的一件事,裴元浚让自己扮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位刘蓝欣刘大小姐更合适的呢?
    同为一品将军之女,季寒月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而这一次辅国将军之女却是生在京城,之后也如季寒月一般生母早逝,而后就由辅国将军刘向山带到了边关,一住便是十数年,算起来,这位刘大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应当有十七、八岁了。
    京城的世家小姐中一直有传言,说这位十七、八岁还没有定亲的刘大小姐,其实看中的是郧郡王裴元浚,必竟这一位,年纪也不小了,但也听说还没有订亲,皇宫里传出皇上数次要给这位郧郡王指婚,这位郧郡王都推了的事情。
    郧郡王大多数时间又在边境巡视,真算起来两个人必然是认识的,而且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的情份。
    大家都是这么猜的,也都觉得郧郡王要娶的就是这位刘大小姐,没想到两个人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却传来了这位刘大小姐伤了眼睛的事情,听说是有刺客行刺裴元浚,这位刘大小姐上前去护着他,才受的伤。
    这么一说,郧郡王更应当负责任了!
    “刘大小姐的眼睛伤了,为什么还要来京城?”曲莫影问道。
    有着这么一些传言的刘大小姐,怎么看都不应当回京。
    “自然是求皇上指婚。”雨冬笑嘻嘻的答道。
    “指婚?郧郡王和刘大小姐的亲事?”曲莫影扬起水眸问道,因为已经入夜,她的眼纱已经取了下来,眼角的淡抹红色,更添了几分柔媚。
    “这个,奴婢实在不知。”雨冬摇了摇头,无奈的道。
    这种事情就不是他一个小内侍能知道的了。
    “准备了打扮的东西吗?”曲莫影想了想道,裴元浚应当不会让自己顶着这张脸去扮什么刘大小姐吧?
    眼下自己虽然是眼纱缚面,但终究会却了眼纱的。
    同样是有眼疾的刘大小姐,和自己必然是不同的,自己自小眼疾,当着别人的面用眼纱,也已经习惯了,但刘大小姐是新伤,必然不愿意别人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总不至于也是简单的眼纱缚面吧?
    “小姐放心,都准备好了,用的是帷帽,刘大小姐有了眼伤了之后,很少出行,但偶尔出来,用的却是帷帽,掩住头脸。”雨冬解释道。
    “刘大小姐的眼睛到底伤的怎么样?”事情既然定下了,苗嬷嬷关注的是另外一个方向,这时候忍不住问道:“请了什么大夫,看的如何了?”
    “刘大小姐伤的如何,奴婢也不清楚,但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应当和……和小姐有些相像的吧!”雨冬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结巴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总结。
    其实刘大小姐和自家王爷之间的事情,雨冬一直看不明白。
    那时候他还因为好奇偷偷的去问过吉海,被告知不想死,就别废话,别问多看少说话才能活的长。
    “既如此,就按你们王爷说的做吧!”曲莫影不打算多问了,垂眸决定道。
    “小姐,那许世子那边怎么办?”苗嬷嬷提醒她道。
    之前小姐还让她关注了许世子身边的事情,听了小姐的分析,她也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但又不知道谁是许世子的目标。
    “嬷嬷先别急,这事你先盯着,到了祖母寿旦那日,你就盯着许世子,看他靠近谁,或者多注意谁,你再告诉我。”曲莫影沉吟了一下道,许离鹏的事情变数太多,她一时也不确定是谁,但有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你特别注意一下光禄寺卿的大女儿段玉香,她的性子和我之前最象。”
    段玉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也是许离鹏最可能找来顶自己之前名头的人。
    段玉香是光禄寺卿段其言的女儿,前妻死后,又继娶了继妻,继妻生下他的二女儿,段其言的这位继妻手段了得,听说在府内把这位段大小姐压制的死死的,也使得这位段大小姐生性懦弱、胆小。
    上一世的时候季寒月见过这位段大小姐,每一次看到她,她都是很拘紧的低着头,缩在厅房的角落里,也不和人说话,而她那位妹妹,却和她完全不同的两个性子,很是嚣张跋扈,有一次季寒月还撞到了两姐妹私下里争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