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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大军人数不多,总共不到一万,但是个个黑衣黑甲,眼神锐利,这些是武国公麾下旧部,久经战阵,每一个都能以一敌百,是能震慑诸藩王的存在。
“是莫老将军的弓!”身后有偏将认出,惊呼一声。
武唯心中一震,怎么把这老神箭手给忘了,那可是军中的神话,有他在,敌方战旗和敌将总是龟缩后方不敢上前。
他父亲当年还与他夸过,说是带着神箭手打仗真的很爽。
他狐疑地望了一眼谢珀,他虽然在牢里呆了几年,但是出来这段时间听的都是谢珀如何如何惊才绝艳,风流倜傥,可没说他会弓马。
“家师已经退出朝堂,这弓只能由我在战场上用。”谢珀淡淡回道。
大雍神箭手莫远鸣只收过一个徒弟,但是听说那个小徒弟已经夭折了啊。
马蹄声声,队伍行军速度很快,身后没有辎重,但是大家听闻莫老将军的徒弟也在军中,顿时抬头往前看,莫名自信。
军中谁不是听着莫老将军的神话长大的,就说武国公反败为胜那一战,就是莫将军一弓三矢,一箭射死了北狄猛将,一箭射倒北狄军旗,最后一箭射穿北狄的铁盾。
当场士气大盛,大雍军一鼓作气冲下高岭,北狄军顿时军阵溃散,四处奔逃。
北狄王都死了一个,赢来了十几年的太平日子,直到听说武国公因罪流放,老将军告老还乡北狄才又嚣张起来。
这一次一定彻底把这北狄灭了!
*
二月早春已到,城中世家豪族都外出踏春,城外护城河的雪已经化了,河水夹着尚未彻底化开的白色冰块往前流淌,河边柳树抽芽,春意盎然。
昭王府在河边宽敞处设了幛幔,宴客赏花,几个外邦使臣席地而坐,伸长脖子去看河对岸的桃林和梨林。
粉红与雪白相映成趣,众人饮酒作乐。
“雍京繁华,诸女美妙,本王倒有些乐不思蜀了。”北狄亲王举杯隔空与景融碰了一杯,“若是能休干戈,互通婚,大雍与北狄友好相处,那才是妙事!”
昨日公主大婚的盛况让他生出无限野心,若有朝一日,北狄踏马南下,眼前这一切迟早都会是他的。
休战不过是缓兵之计,只要拖到五六月,到时必然是北狄的天下。
景融望了望对岸桃林里撑伞赏花的齐毓和萧显璋,下巴微抬,“恐怕宁王有意见。”
宁王向来看不起异姓王,但最近却与魏王亲近起来,宁王世子还纳了魏王的一位庶女为侧妃。
藩王与藩王之间关系也是明面一起对抗朝庭,暗地里各自壮大。
宁王在西北,景融与他接触也多。
离河边不远,有几个不起眼的小贩在卖梨花束,沿着河边一边朝行人兜售花束,一边将修弃不用的花枝摆好。
“你过来!”
一顶华丽的鹅黄帐子前,景阳颐指气使地指着其中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姑娘。
那姑娘畏畏缩缩地跟了过去,即将进帐之前回望了一眼,藏在花篮下的手指动了一下。
昭王府设帐于此是为了观夕阳永照。
每年二月初,雍京十大景之一的夕阳永照就最吸引文人雅士。
景融附庸风雅,一直想笼络文人清客,此时帐里有不少举子,做了不少好诗,他也想为自己的几个女儿挑选合适的夫婿。
景阳见到齐毓也来,花了不少心思打扮自己,就连帐子周围都布置着花环,别出心裁,只是可惜齐毓一到就往对岸去了。
眼看夕阳映得远处山腰上的永照宫犹如天上仙宫,景阳又妒又恨。
这样美的宫殿就该是她的!
萧景芯不知道景阳对她各种羡慕嫉妒恨,掌灯时分,谢珀还没回府,她原本因为他醉酒而消减的郁气又冒了出来,召前院门房过来问话。
“驸马爷是卯时初出的门,带着一个侍卫,说是最近棘手的案子突然有了线索。”
门房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好在口齿伶俐。
“你把当时的情形说一说。”萧景芯皱了皱眉头。谢珀最近案确实很多,有一些陈年旧案,甚至还有先帝时期的贪污案。
她想帮他的忙,总得先了解一下。
“驸马爷装束不似平常,老奴一时好奇多看了一眼,只是当时困倦,只隐约看到他身后背着一样东西。”
听了这样的话,萧景芯越来越怀疑谢珀就是故意喝醉酒,他根本不喜欢她。
他们开始只是盟友,只有她深陷其中,他才会偶尔逗逗她。
所以才拜完堂就找借口溜了。
萧景芯把缝了一小半的锦袍一股脑塞进柜子,她才不帮他缝衣服呢!
还要等两天后他回来陪她进宫的时候跟他约法三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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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雍京出了一件奇案,昭王景融和北狄亲王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裴智姝心里咯噔一下,谢珀是刑部侍郎,这件案子是不是他在办?这两日也不见他回家来,一问就是在忙,要不就是在公主府。
她隐约有些不安,她与谢珀分开十几年越来越看不懂儿子的心思了。
“婶婶,你别担心,我哥早上说纯之哥在朝上还得了陛下夸奖,今日他定要带公主进宫的。”沈蔷被沈停耳提面命,红着脸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