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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就是武国公的嫡长子武唯。
武唯是当年的武状元,谢琅进言皇帝称他若是发配边疆,唯恐被敌方利用,武国公在军中威名赫赫,他的长子名望还超过他,是个不世出的将才,杀了可惜,发配也不行,所以皇帝同意了谢琅的上书,将人关进刑部大牢,一关就关到了现在。
“谢琅那个家伙跟你有什么关系?”
武唯讨不到酒喝,开始在骂谢太师,骂了一会儿又仔细打量谢珀。
“如果有关系,你是不是准备报仇了?”
谢珀将酒端远一些,仰起脖子抿了一口,“好酒!正宗的京师桂花烧。”
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牢中格外清晰。
武唯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跟你说,小伙子,我的藏宝图真的有宝。”
见他一连喝几口,小小的酒壶听声音已经快喝完了,武唯一急,扔过来一个竹片。
远处有狱卒提着灯笼引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过来,武唯赶紧退回去躺尸装死。
谢珀一愣,他没有想到来人是谢琅。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视线,谢琅走到武唯的监房边上,淡淡一瞥。
他的目光很温和,但是躺在地上的武唯却有些装不下去,猛地坐起,“好你个谢琅,你来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那年的事不是我干的。”
两人似乎认识。
“你跟他说,”谢琅侧头看了谢珀一眼,“这位可是你的恩人之子,当年我大哥死前一夜跟你说了什么?”
世人不知道谢琅与谢淡关系很好,他只认谢淡为兄长。
谢珀瞳孔猛缩,顿时明白为什么谢琅送他进刑部大牢了。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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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谢琅对他十分冷淡,以前有人欺负他也从不出来为他撑腰,谢珀以为是他不为谢太师所喜。
“不必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谢琅拢着袖子,“我要是对你过分关注才是害了你。”
“我知道叔父的难处。”谢珀施了个大礼,“此事我的人会处理。”
谢琅点头,他知道谢珀手下有不少奇人异士,自保无碍,此次来只是为了查当年兄长的死因。
“哎呦,你们叔侄叙旧,能不能放过我?那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武唯嚷嚷道。
“那天晩上是不是你给我爹送了一封信?”谢珀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旧纸。
他就是因为这卷书信才去的天牢。
谢琅和武唯同时看向他展开的书信,表情各异,谢琅是诧异,武唯是惊恐,他后退一步,“这......这从哪里来的?”
“我娘送到我家里。”谢珀神色淡然地收起信。
“裴漠写给兄长的信。”谢琅一眼认出那是前任礼部侍郎的亲笔。
信中约谢淡一叙,但是没说地点,很显然是约去裴府。谢珀那夜就是去问裴漠到底与他父亲说了什么。
他听沈家叔父说,他母亲有一日出门会友,他父亲去接,回来第二天发了急病去的。
他母亲的手帕交是当年的卫皇后,按理来说去接的话要么是皇宫,要么是卫府,所以他去确认他爹到底去了哪里。
结果裴漠说他没写过这样的信。
“这信是你送去的吧?”谢琅淡淡地瞥向武唯。
“是,是我送去的,当时有个乞儿拿着信到我府上,我一看是裴大人的笔迹,想着老丈人见女婿还这么曲折,实在离奇,我那时真的只是送了一封信。”武唯赌咒发誓。
“景融。”谢琅一拳打在铁栅栏上。
这个不难猜。
*
雍京最大的一处酒楼福满阁的顶楼雅间,齐毓跪坐在青玉矮案之后,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玩弄着一个琉璃盏,神情慢不经心。
这琉璃盏映着灯光颇有些璀璨,晶莹剔透。
“你还敢来这,本王只当齐太尉要打断你的腿。”景融推开移门,大步走进来。
“昭王不是也在这里吗?”齐毓似笑非笑。
“你不是说只要提了公主的婚事,皇帝就会失智吗?”景融口气不善,脸带蕴怒。
“那是平时,今天王爷就没发现殿上多了一人?”齐毓放下琉璃盏,看向景融。
“谢琅?”景融愰然大悟,“这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你想借刀杀人,胃口未免大了些吧?”
“各取所需罢了。”齐毓微微一笑。
景融却觉得他的笑容像一个人。好像那个贱种就是这么笑的,当年也是他命大。
现在给他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王爷还是要小心些,既然一击不中,最好是收拾干净把自己摘出来。”
景融不信,正要反驳,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的心腹在门边压低声音,“王爷,有可疑之人过来了,武功很高,恐怕我们不能顾全王爷的安危。”
这还等什么?
“去收拾干净。”景融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对面屋顶上有两道白色身影快速掠过。
夜晚穿白衣办事的人不是特别厉害就是特别蠢。
但是眼前的显然不是,若不是有死士拦住,他早就死了。
另外一个看向齐毓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直接把他弹晕过去。
福满阁的这场私斗时间并不长,景融带着人边打边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