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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桐喜端上了香茶,萧楚已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接过茶,就好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皇姐,你看看这些,都是我攒了好久的宝贝。”他朝那些宫女看了一眼,“呈上来让皇姐看看。”
“拿回去,省得你说我老抢你的东西,岂不知我宫里的好东西也被你拿了不少。”
姐弟两人都是见对方有什么好东西就要拿走的个性。
姜皇后看着他们互相挤兑,萧景芯也没有责怪罪太子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
吃了一盏茶,闲聊几句,母子二人才离开。
萧景芯好动,喜欢热闹,根本坐不住,没坐一个时辰就想出宫。
“殿下,要不咱们画画吧?”秋思见她要叫肩辇,赶紧出主意,“上回状元郎画了西山枫叶图,您还没回礼呢。”
“梧悦,人参送去了吗?”她想到这事。刚结的盟友要是玩完了她找谁去。
“回殿下,已送去了,但是谢大人刚进翰林院就被陛下召去了。”梧悦坐在廊下擦拭她的软刀,手上带着伤,缠着布条。
冬妙也是如此。两人因护卫不力被罚了三十大板,本来要罚五十,萧景芯当时就蹦起来拦着,大家怕她有闪失,草草打了三十大板,将她哄走了。
“这么说现在他在宫里?”萧景芯担心她父皇因此迁怒于他,“是因为开仓放粮的事?”
“应该是吧,听保和殿的小秋子说,大人们从辰时散朝后就在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散了吧。殿下想去看看吗?”
总比跑翰林院近些,梧悦心想,反正不让公主见他一回,今天就别想安稳。
果然就听到萧景芯宣肩辇。
明阙台上,晏扬带着谢珀刚经过那里就遇上了坐在肩桥上的公主。
“参见公主殿下。”
萧景芯仔细打量谢珀,没看出什么问题,点了点头,“晏大傅可否让我与谢大人说两句话?”
晏扬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微臣告退。”
礼毕,略带犹豫地看了谢珀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等他走远,谢珀才走到肩辇旁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的腿,“公主有话请说。”
“没有话,就是连累你受了伤,心里过意不去。”萧景芯抛给他一个长木匣,“有伤赶紧治,别误了本公主的大计。”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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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珀的唇角弯了弯,合袖作揖,“公主殿下放心,臣已处理好了。”
昨天一共有三批人,她所说的连累大概认出是景阳推了她,但是后两批人是冲着他来的,现在倒说不好谁连累谁。
“你们下去吧。”萧景芯摆了摆手。
内侍们停下肩辇,退到一丈之地外。
她端坐桥辇上,气势也不弱,仰头看着谢珀的眼睛,“只过去一夜,你就处理了?不是诓我的吧?”
手上的软鞭被她绕在手指上,棕色皮鞭衬得葱白手指格外惹眼,但是她语气却十分不善,就像是谢珀若骗了她,一顿鞭子是免不了了。
谢珀笑了笑,抬头望向从太医院匆匆赶过来的两人。
太医年迈,内侍恨不能背着他走,一手扶着太医,一路疾走。
上了明阙台,见到萧景芯,他们赶紧过来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马公公,你们这是要出宫?”萧景芯颔首。
“回公主,景阳郡主早上坠马伤了膝盖,昭王请了几个医馆的大夫都说医不好,以后可能不良于行,苏侧妃入宫哭求太后,太后懿旨宣张太医前去看诊。”
马公公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说清原委,“陛下得知,特降旨恩准昭王在京陪郡主养伤。”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咱家这急着去宣旨,昭王已备好了北返的车驾,怕去晚了赶不上。”
“微臣告退。”年迈的太医刚缓过来,又急匆匆跟着马公公走了。
“你干的?”待人走远,萧景芯惊讶地望向谢珀。
“公主还满意吗?”谢珀背着双手,淡然看向她。
萧景芯一时间觉得眼前人是个迷,高深莫测,一眨眼,他又恢复寒门书生的清冷模样。
“可他还活得好好的。”萧景芯微哂。
她明明是想要昭王的命。
“他若死了,倾刻间就会天下大乱,他可是奉旨入京。”谢珀弯腰扶着肩辇的椅背,压低声音,“宁王陈兵西北,昨天萧显璋派出亲随往西去,公主觉得这是不是送给宁王一个绝佳的借口?”
两人挨得近,灼热的气息拂过,萧景芯蓦然红了脸颊。
站在远处的内侍们见两人交谈甚欢,状元郎还帮公主理了理风吹乱的斗篷。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就懂了同伴的意思。
公主殿下和未来的驸马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模样皆是一等一的好,天上神仙只怕也不过如此。
而在萧景芯看来,谢珀就是想趁她不方便走路的时候欺负她,还靠这么近,“好好站着说话。”
她用鞭柄戳了戳谢珀的手背,谢珀白皙的手背霎时染上一点红。
“有人在看着我们,公主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干了坏事吧?”
“哪里?”萧景芯果然被他绕开,抬头左右看了看。
远处保和殿的廊下,太尉齐睿明和户部尚书许谦正望着这边。
“大人,如今礼部侍郎是指望不上了,下月初选恐怕是就要换人。”许谦皱眉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