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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接冬妙递过来的钱袋。
    颜料和墨都打翻了,今天画画和写字都不成了,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萧景芯弯腰帮他捡纸张,铺到桌上,还轻轻地抚平,嘴上却在挽尊,“这种纸有什么好的?我明天给你送一车过来。”
    谢珀没理她,收拾好东西就走。
    “等等!”萧景芯张开双手拦住他,“你是要抗旨吗?”
    “圣旨在何处?”谢珀眼稍微挑,唇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言下之意是他们的婚事只是口头说说并无实据。
    “你等着!”萧景芯狠狠盯他一眼,转身大步往回走。
    谢珀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嘲暗讽,“公主可要快点拿圣旨来,草民要回家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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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芯气乎乎地回宫,在保和殿前遇到昭王世子景烁。
    硬朗阳光的俊秀少年郎朝她飞奔而来,红衣像一簇火焰,一跃跳下阶边石围,“公主,骑马去吗?我父王从西北送来几匹好马。”
    昭王是异姓王,世袭封地在北州府,北州盛产良马,每年春秋两季他都往京里送马,送的也不多,就几匹,但是每回都大张旗鼓。
    因老昭王妃与太后是亲姐妹,景烁自幼长在宫中,与众皇子一起开蒙,与萧景芯也熟,两人时常一起玩耍。
    萧景芯见到他,又想起上辈子昭王的罪行,不由得后退一步,侧身避开他。
    景烁大大咧咧,并没有看出萧景芯的拒绝之意,“还未恭喜你呢!听说陛下将你许给了状元?”
    见萧景芯没接话,又嘀咕起来:“状元有什么好的?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手无缚鸡之力,又啰嗦。整天讲些之乎者也,不是老头胜似老头。”
    春巧噗嗤一笑,“世子殿下说的什么话,状元爷好看着呢,话倒是少。”
    公主说十句才得他一句回应,可不就是话少!
    微微瞄了一眼景烁,萧景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正愁没办法先把昭王搞定。
    赐婚圣旨先放一放,萧景芯拿定主意,扬起笑脸朝景烁道:“也是,状元有什么好的,还是骑马好玩,马呢?”
    “在城外呢!刚到,我父王也来了。走走走,趁他还在殿里赶紧溜,要不然又骂我没规矩。”景烁兴冲冲道。
    他也是好动爱玩的脾气,却也不是没脑子的纨绔,兵书战策学得极好,武艺又高强,立志要做名将,没少带萧景芯去军营。
    “哎呀公主,你不能这么去!”春巧见萧景芯要去,心里发急。
    萧景芯今日去见谢珀,有意显摆自己的美貌,衣着上颇有些精致,浅粉的广袖留仙裙,布料飘逸文雅,难得有些大家闺秀的气度,可惜状元郎一个眼神都没有。
    这样去骑马成什么样子,让人看见少不得她们几个婢子都得被陛下责罚。
    “冬妙回去将我的衣裳带来。”萧景芯决定以后再也不在谢珀打扮这么漂亮了,他瞎的。
    另一边,谢珀早早回家,隔壁沈家探出了个小脑袋,“谢珀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
    “嗯。”谢珀淡淡点头,推开自家破旧的院门。
    沈蔷咬了咬唇,躇踌了会儿,跟在他身后走进院子,“我听我哥说你要娶公主?”
    谢珀没答话,只是将肩上的书箱放进屋,又拿起木桶从院中打水。
    这时沈蔷才发现他衣服上五颜六色,吃了一惊。谢珀素来爱洁,绝不会如此不小心。
    “哎哟,这是怎么了?”
    沈停大步走进谢家,啧啧有声,院外又传来脚步声,他赶紧回身关紧院门,而后手指抵在唇边,“别说见过我。”
    说完他径自躲进谢家柴房。
    谢珀挑了挑眉,安静地看向沈蔷。
    “哥哥高中探花,说亲的媒婆来了好几回。”沈蔷轻声道,“她们不敢来找你是因为你要娶公主。”
    涤北大街一下子出了状元和探花,整条街都沸腾了,家中女儿未订亲的都盯着沈家呢,在琼花宴之前,大部分人看中谢珀,无耐他性子清冷,又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大家都不好到他跟前提这些,加上隔壁沈家兄妹有意阻拦,他日子过得清静。
    “这样?”他似愰然大悟,转身进屋。
    原来公主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秋高气爽,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不时有白云飘过,天地广阔,看着就让人心愉畅快。
    萧景芯已换好骑装,骑了一会儿马,此刻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歇息。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染上薄红的颊边梨涡浅浅,双眸熠熠生辉,“这些马好是好,可惜只得这么几匹,要是征北大军全都备上这样的马就好了,我父皇在发愁战马不足。”
    上辈子昭王实力最强也是因为私下贩卖战马,几个藩王都暗中向他买马,他聚集了大量的财富,私下里豢养众多府兵,还有奇人异士。
    要是能破坏他的贩马路线,让他把心思放在守边上面就好了。
    北州府往北就是北狄,每年都有一场大战,战马消耗极大,每回昭王都向朝廷哭穷没办法养好马,送去给征北军的马都是弱马病马,朝中早有人提过这个,但是北方是昭王的封地,不削藩就没马,削藩就会出大乱子。
    “会有这么一天的,前阵子我听说开了一个新马场,很快就会有战马。”景烁兴致勃勃,弯腰从清澈的溪水里摸了块圆滚滚的白色石头在溪水上打水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