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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娇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白语梦叹了口气,面具算是勉强带上,但是也支撑不了多久。
    娇娇带上面具,马上要跟着白语梦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梅香一眼。
    她背对着自己,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屋内椅子上。
    “梅香……”
    梅香强撑着的坚强,在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哭着转过身,娇娇一把扑进她怀里。
    当年在宰相府,二人相依为命过了七八年,自己最苦最累的时候身边只有梅香,梅香像姐姐更像妈妈。
    “小姐……”梅香轻抚娇娇的头发,“我家在盛京南郊,我本姓刘,叫刘含秀,梅香是进府之后太太给取的名。”
    梅香还是那样温柔的叮嘱着,仿佛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她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会。
    “小姐若能记住,回头墓碑上的名字莫要写错了。”
    娇娇用力的点头,握了握她的手,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我在意,我在意你啊……”
    “快走吧王妃,一会误了时辰就不好出去了。”白语梦在门边焦急的催着。
    梅香一把推开娇娇,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语梦在娇娇耳边叮嘱道:“你出去到了花园,就和我分开,顺着花园往西走,路过厨房一直走,走到一个小门,别人问你你就说你是领了白姑娘的吩咐出门买药的。出了府你就直奔酒楼,裴策在那边等你。”
    娇娇点点头,又回头看了梅香一眼,见她没有看自己,就深吸一口气,跟着白语梦出了门。
    听见门被关上,梅香一下子扑倒门前,手指用力扣着门缝,透过缝隙看见她的小姐平安跟着白姑娘出了院子,这才放心下来。
    她拿起桌上的蜡烛,走在床前,把蜡烛放在地上,然后脱鞋上了床,弯腰拿起床边的蜡烛,一松手,蜡烛落在床上。
    被子几乎是一瞬间就着了起来,她脸上泪痕还没干,看着熊熊的火苗,心中没有想象的释怀,她的小小姐往后没了她可怎么办啊。
    娇娇按照白语梦的嘱咐,顺着花园一直往西走。
    路过厨房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你现在在白姑娘身边伺候了,可有捞到什么好处?”
    娇娇没有理她,径直往前走去,那人在身后骂道:“不过才攀上高枝几天,狂什么啊!”
    梅香眼见着小门就在眼前,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一个侍卫叫住她问道:“这么晚了出去敢什么啊?”
    娇娇收回要推门的手,想起梅香平时行礼的样子,行了个礼,低声说道:“白姑娘身子不爽,托我出门买药。”
    好巧不巧这人正是之前和白语梦一起去酒楼的侍卫,想起白姑娘在酒楼就腹痛,想来现在去开药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摆摆手说道:“快去快回吧,大晚上的城里也不太平。”说完就转身走了。
    娇娇又行了个礼,轻轻推开门,刚要迈出步子走到门外,就听见太子府里有人大喊道:“南苑走水啦!”
    那正是娇娇和梅香之前住的院子,娇娇脚下动作一滞,回头看了一眼,忍住要流出的眼泪,摸摸自己的肚子毅然出了府。
    梅香用命来保全自己和腹中的孩儿,自己不能再叫梅香担心。
    娇娇想起之前白语梦嘱咐的,就奔着酒楼去了。
    第65章
    娇娇记着白语梦的嘱托,低着头急匆匆的往酒楼赶过去,路上撞翻了挑着扁担的小贩也未曾停下脚步,只是稍稍回头说了声抱歉。
    眼看酒楼就在前方,她更是加快了脚步,刚要走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拽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她张嘴就咬那个捂着她嘴的手。
    那人吃痛的叫了一声。
    “哎呦,王妃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了。”
    娇娇猛地回头,那人正是裴策。
    叙旧的话还来不及说,裴策催促着她上了停在巷子后院的一架马车。
    “太子府现在应该乱做一团了,趁着太子没反应过来,咱们抓紧走。”
    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宜年,见到裴策和娇娇上了马车,鞭子一挥,就往城门走去。
    失去梅香的痛苦,李弘清的死讯,还有现在急迫的处境,让娇娇一直紧绷的脑子里的一根弦。
    她坐在马车里,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裴策问什么她答什么,别的一句话也不说。
    余宜年架着马车顺利到了城门口,却被守城的侍卫拦住了。
    “这么晚了出城做什么?”
    余宜年到是想好了对策,“我娘子患了肺痨,生命垂危,趁着每咽气的时候想回娘家看一眼。”
    这理由确实说得不容拒绝,但出城有出城的规矩,马车里自然是要检查一番。
    娇娇此时的状况不太乐观,倒不是说怕被别人认出来,她脸上的面具被泪水打透了,勉强还挂在脸上,但是任谁看这都是有情况的样子。
    万一被侍卫察觉到不对,给扣了下来,那是铁定走不成了。
    那侍卫拿剑就要挑开马车帘子,刚挑起一个角,见确实有个女的坐在马车里。
    余宜年一把上前把剑推开,侍卫正要发作,却听见余宜年说到:“大人,内子患的不是寻常疾病,这肺痨不好医治,况且极易传染,这万一……”
    正说着,马车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先是压抑着低声咳嗽着,最后大力的咳嗽起来,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