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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胸口,眸中有不谙世事的天真。
魏怜儿颔首,轻轻的握住青黛的胳膊,低声道。
“不过皇后娘娘一定会平安诞下皇子的。”
“嗯嗯。”
青黛点头,她自然也是希望皇后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从前端慧皇太子还在的时候,阿玛的心情都要比现在好上不少。然而中宫多年无子,不仅仅是阿玛,就连二哥也变了。
她希望一家人都能其乐融融,姐姐的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你进宫多久,可曾去过延禧宫?我宫里一个很大的秋千,如今花圃里的花也开了,要不要去瞧瞧。”
魏怜儿看见绿蝉的眼神,一下便领会了意思,连忙低声问道。
“好。”
青黛总憋在长春宫,她自然也想出去走走。更何况,总是听闻延禧宫修的富丽堂皇,她心中自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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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急匆匆的赶来长春宫,胸口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刚踏进长春宫,胡太医竟觉得这宫内比外头并不好上多少。
由于皇后体质虚,故而殿内不敢多放冰盆。
又不想叫药香被人闻出端倪,故而还焚了不少香料。走进去,胡太医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一般,这皇后娘娘是如何忍下来的。
“太医,您来了。娘娘已经睡下了,您进去的时候轻些,别将娘娘吵醒了。”
绿蝉小声吩咐道,胡太医点了头。
随即绿蝉便掀开帘子叫胡太医进去,她们二人蹑手蹑脚的,瞧见躺在床上的皇后,胡太医掀开衣摆跪下。
又将药箱里的物件拿出,给皇后把脉。
他叹了口气,只连连摇头。
诊完脉后,二人复又悄悄出门,绿蝉将门帘放下。
她伸手将胡太医拉到廊下,低声问道。
“娘娘怎么样?”
“这胎倒是很稳,只是娘娘的身子……”
胡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着绿蝉,低声道。
“怎么办,现在还能保住娘娘的性命吗?”
绿蝉着急的眼眶浸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问出了一句明知道答案的话。
“孩子既然已经怀上,那便是离弦之箭,扭转不得。如今微臣能做的便是尽力保住皇子,旁的微臣实在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
绿蝉掩面,这虽然是事实,但随着这件事的推进,她发觉自己还是没办法面对。
“老爷和少爷,都知道娘娘的情况了?”
胡太医见绿蝉这般,便是他心中都为娘娘觉得不平。
倘若富察大人能有绿蝉的三分难过,娘娘也能算的上死得其所。
“都知道。”
胡太医颇为遗憾的颔首,知道又如何,他们何曾有过半分在意。
“好,有劳胡太医了。”
绿蝉见胡太医的眼神,便知事实如何。她不再追问,心却早就已经凉透。
“微臣还是会按照老规矩做两份方子,不会叫后宫其他人发觉。只是娘娘月份大了之后还是少见人为妙。”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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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怜儿倒是同青黛相见恨晚,相处久了,二人越发热络起来。
青黛很是喜欢延禧宫的大秋千,等到八月过了,九月的天气凉爽了些。
这日天朗气清,眼瞧着便又要到重阳节。宫中茱萸插的勤快,也不像先前那般炎热。
魏怜儿同青黛两个照例在长春宫陪皇后说了会话,用过午膳过后,皇后身子乏便去睡下。
两个小姐妹便约着一同去城楼放风筝,一则是现在御花园还有点晒,二则青黛也没去过。
魏怜儿找来找去,适才将春日里乾隆画的那个美人风筝寻出来。
上头的丹青颜色已经有些脱落,然而青黛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上面的人就是魏怜儿。
“令嫔姐姐,这是如意馆的画师画的吗?这宫中如意馆的画师技艺如何倒退成了这样,上色这般艳俗。”
青黛学过些丹青,眼光颇为毒辣。
二则她喜欢宋代文雅之风,对眼前这美人图颇为不屑。
“这……是一个新画师画的。”
魏怜儿捂唇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若是乾隆知道自己的画被这般评价,恐怕是要气死了。
“原来如此,如意馆日后还是要找些好画师才行。这样的,怎么配得上姐姐的国色天姿。”
青黛撇撇嘴,甚至于都不愿意伸手去拿那风筝。
“好了好了,左不过这风筝是要放上天的,好不好看又有什么打紧。”
魏怜儿笑笑,青黛适才不情不愿的点头,二人带着宫女太监往城墙走去。
这里已经属于六宫的最外围,再往前走便是太和殿。此处地势甚高,绵延的城墙之上偶尔有侍卫们走过。
因为风大,故而这风筝很快便放上了天,远远的瞧,便如同一直花蝴蝶般。
“这风筝虽说丑了点,但还挺好放的。”
青黛朗声说道,魏怜儿也点头。
“骨架做得好,风筝便能放的高。”
二人正开心着,不料却从城墙那头走来一队侍卫。打头的那位停下脚步,冷声道。
“你们先走,我稍后会到。”
“傅恒,你快些,晚上还约好了一起去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