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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座当然该给你一些惩罚,这便是给你的教训。”
    他手中松开,握住的头发丝丝落在地上。
    宋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果然没猜错。
    “本座要的是霍舒手中的那份协议,抓不着霍舒本人,抓了他的侍卫有什么用?罢了,你自行将他处理了吧。”丢弃了她的发丝,他拿出别在腰间的绣帕,痴迷地看了一阵,才如视珍宝地用它轻轻擦了擦手。
    她如今已经对轻尘大师面对着帕子沉沦痴醉的模样见惯不惯了,他如此如痴如醉,定是因为绣帕背后的主人。
    “泽景王爷已经在宫中了,徒儿有什么可以帮到大师的吗?”宋凝小心翼翼地问。宋凝很好奇轻尘大师要那份协议做什么,那和平协议上莫非有什么玄机?
    “不必,本座看你气虚得很,这几天你先好好休养,等到接风宴的那天,别忘了自己的任务。”
    “是,徒儿谨记。”
    他收好帕子,淡漠看了她一眼,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她面前。
    有宫婢前来传话,安宁这才察觉宋凝上茅厕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贤妃娘娘怎么会认识宋凝?还知道宋凝和自己在一起?安宁公主面色有些不佳,贤妃传她便传她,但她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呢,还得去找人。
    说来也巧,她心里方才念完这些闲话,便在路旁看到宋凝神色怪异地站在一棵大槐树下。
    最近的恭房不在这边,她为何跑到这儿来了?
    “贤妃娘娘让本宫捎着你去见她。”
    “是。”宋凝抬起晦暗的眸子,腰背挺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安宁身后。
    “你是宋御史的女儿,想必在礼数上也有所学练。宫里规矩多,见了贤妃娘娘,你千万莫要乱说话。待会儿本公主做什么,你便学着本公主做,总归不要出错才是。”
    安宁说话的时候,脸上油然而生一种优越之意。她的余光瞥到宋凝唯唯诺诺的模样,忽然没由来地想起她曾经毫不眨眼戳破自己手臂的心狠,心中慌乱了三分。不过幸好,她只是一个二品御史的女儿,而自己是尊贵无俩的公主,量她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第45章 见霍舒 若接风宴再推迟,或者王爷这边……
    安宁领着宋凝来到淑娴宫外,淑娴宫的大宫女却告诉安宁,叫她给贤妃娘娘请安之后便回安宁宫去。安宁怒上心头,五官都扭曲了,岂不是让宋凝看了自己的笑话吗?她反手指着身旁垂头不言的宋凝,冷声质问大宫女,“贤妃娘娘只是为了见她?那还叫本公主过来做什么!”
    大宫女嘴上挂着和蔼的笑,眼里却从来没有安宁公主这号人。到底生母是出身低微的全妃,安宁公主的脾性、品格哪里像一国公主,反倒是旁边这位宋小姐看上去更为得体大方一些。
    “公主身居宫中,又讨贤妃娘娘喜欢,想见娘娘的时候来便是了,哪如宋小姐,宋小姐虽是公主的朋友,但到底是宫外人,要见上娘娘一面并不容易。所以只能恳请公主殿下捎宋小姐一段路了,免得别人看到了说您朋友和贤妃娘娘的闲话。公主是聪明人,定是理解贤妃娘娘如此做的用意的。”大宫女微笑解释,身子却不卑不亢地直直站着。
    不就是贤妃娘娘要见宋凝但无正当理由,便利用了她和宋凝的关系,把宋凝送到淑娴宫吗。
    她心知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撒泼也只是让自身难受而已。安宁却只能埋怨母妃全妃素来不得皇帝喜爱,连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都被当成是贤妃的奴才一样使来唤去的!
    安宁隔着宫门朝着里头见不到的贤妃娘娘请了个安,转身时,目光淬了恨意,朝着那大宫女沉声警告,“就算你是贤妃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奴才又怎样?你不还是个奴才吗?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便罢了,连站姿都像个主子似的。真不知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
    大宫女是万万没料到安宁忽然变了脸,为避免事情闹大,她识趣地跪下认错,“奴婢心急着替贤妃娘娘办事,一时间忘了礼数,还请安宁公主莫要怪罪。”
    宋凝见状也出来打圆场,“嬷嬷定是忘了礼数,才对公主不敬的。公主身份尊贵,又何必跟一介奴才一般见识?”
    安宁低哼一声,冷眼扫过宋凝的脸,仰着头颅气冲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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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真的独身前来,不怕本王设下圈套害你?”霍舒一袭白衣,侧过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远而近的男子,男子步伐轻盈生风,衣袂飘飘,气度不凡,浑然天成的高贵,一张脸更是如百姓传言的那样丰朗俊逸。
    晏惊寒微微抿了抿唇,神色自如地拂衣而坐。霍舒心道此人虽不客气,但举手投足之间却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反倒撇了那点不自在的意味,令霍舒觉得很舒适。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孤不会来。”他淡淡道。庭院里没有其余的伺候人等,想必霍舒在此处等候他多时了。
    “本王听闻殿下素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无论朝政,抑或战场,晏楚的太子都把着局势,十拿九稳。”
    霍舒早就泡好了上好的香茗,自倒一杯,也满了另一杯给晏楚太子。霍舒笑着,自己远道而来,这里虽不是他的母国,但到底是他暂住的宫羽,他便是东道主了。
    “客套话便不必了。王爷在信中道给孤带来的消息绝非等闲之事,便长驱直入罢,孤也好早些听完,早做准备。”他幽深的眸子定定地锁着霍舒云淡风轻的脸庞,晏惊寒自然知道,霍舒面上的平淡,只是障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