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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陆齐光嘴角上扬。
    “喂——”隔着一段距离,她先招呼。
    那人闻声回头。他还戴着錾刻的半张银面,只露出眉宇与半截鼻梁。
    可这面具毫无作用。
    陆齐光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她仍捧着手中没喝完的药,慢慢走到他面前。
    还没等她开口,牧怀之却先在唇前竖起一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竟然还双手都戴着皮手套?
    陆齐光脖颈一缩。
    做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牧怀之没有开口,也没有解释。
    他自月白色的袍衫之中,取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陆齐光。
    那盒子是木雕的,做工细腻精致,刻有镂空的梅花纹。
    陆齐光接过盒子,随手举起,借着灯光、透过镂空处,向内里打量过去。
    她看到一条细丝似的长腿,紧接着,又冒出几条。
    木盒子里头似乎装着一只蜘蛛。
    陆齐光一时不解其意。
    可她看看牧怀之,又看看那只木盒,忽然反应联想到大梁的七夕传说。
    相传,说蜘蛛这等尤擅“纺织”的小虫,是天上神女的使者。
    为了向神女们借来巧思与妙手,大梁的娘子们多会于七夕庙会开始前,捉上一只蜘蛛、放进小盒,待到庙会结束时再打开看,谁的蜘蛛结出的网更细密,谁就赢得了神女的青睐。
    陆齐光眨了眨眼,试探道:“喜蛛应巧?”
    牧怀之的眼角落下浅浅的笑弧,只点了点头
    他大概是铁了心,今晚非要做个欲盖弥彰的哑巴,一句话也不肯说。
    可陆齐光不在意这个。她的注意力,都聚焦于那只装有蜘蛛的小木盒上。
    眼下,她一手拿着木盒,一手端着药碗,至此,终于觉得那药碗碍事起来。她低头闻闻那药,忽然觉得不再苦涩,便仰起头,将它咕嘟嘟一饮而尽,喝得连药渣子都不剩。
    喝完了药,陆齐光长舒一口气,像终于解决了心头大患。
    她心情爽利起来,看那只药碗便哪儿哪儿都讨厌。
    牧怀之像是知道她心事,顺手便将那只瓷碗接了过去,端在了自己手里。
    向着庭院,陆齐光放眼望去,只见树植栽遍的院落之内,已挂满了澄亮通明的红色灯笼,暖光将地面也刷上一层温度。庭院道路边沿尽数立着小摊,湖心亭也烛光憧憧。
    她回过头,去看牧怀之。
    他仍站在月影之下、暖灯之中。
    “牧……”才出口,陆齐光的话就停顿了。
    她想,总归是要配合牧怀之,把这出戏演完的。
    虽说她认出他来了,可既然他不想让她发现,那便将称呼略去吧。
    如此想,陆齐光索性开门见山:“是你安排的?”
    牧怀之未置可否,他的头甚至都没动一下,只是沉沉地注视着她。
    “今日是七夕。”陆齐光吸了吸并不通畅的鼻子,认真道,“七夕是不准骗人的。”
    牧怀之扬眉,无奈似地,缓缓点了点头。
    “那,元宝他们都躲起来了?”陆齐光一壁捏着木盒,一壁扯紧了身上的衫子。
    牧怀之肩膀微耸,像是极轻微地笑了一下,又一次徐徐颔首。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本想直接披在陆齐光的身上,却似乎有什么顾虑,手腕悬滞半空。
    “我就说呢……”陆齐光低下头,轻轻嘀咕。
    她倒是不客气,将小木盒塞给牧怀之,自己主动接过牧怀之的外袍,披上自己肩头。她历来娇矜,又被寒病冲得脑袋昏,一时对这等照顾接受得理所当然。
    陆齐光披上外袍,又将木盒拿回手中。
    她此刻已经明白了牧怀之的用意,心头漾起一股微妙而不可言喻的描述。
    牧怀之虽以冷淡作表,却轻易让她看清他的心,那里分分明明装着的,只有她一个人,就好像今夜只有一个月亮——遑论阴晴圆缺,夜晚从来都只有一个月亮。
    可他对她越好,越是无端地、掏心挖肝地好,她心里就越不好受。
    上一世,她觉得他无趣、刻板,以为这等像自竹子里长出来的人,也会有苦涩的心肠。
    可他坚守、执着,默默无声,也矢志不渝。她漠视他,不曾注意到他的付出与心意,可这并不是阻碍他情感的牵绊,他对她从来都是这样。
    牧怀之勇敢得就像她永远不会伤害他似的。
    可陆齐光知道,她已经这样做过了。
    牧怀之啊牧怀之,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呢?
    你所青睐的那一点,当真值得你毫不犹豫地托付真心吗?
    陆齐光心头酸涩,鼻腔也酸涩,久久没能抬起头。
    她不敢眨眼,泪水好像随时都会蓄满,生怕眼睫一动,就会扇下一片雨。
    牧怀之对此手足无措。
    他能感觉到